何建国没什么不好的,但他还是无法去爱上这个笨小子。
他承认何建国的挺拔英俊,可是他没有任何欲望去亲吻啃咬对方——当他心爱一个人的时候,他是一定要在那人的脸上留下几个牙印的。
“没意思。”他想:“其实这种事情不过是一时快活罢了,没什么意思。不知道爸爸怎么会这样喜欢,搞不懂,没意思。”
他把双臂抱在胸前,开始强烈的思念起了段提沙。人们在他的身边来来往往,新人出现,旧人离开,更迭交替,只有父亲是永恒的。
第39章 冤家父子
在工厂源源不断的将生鸦片制成吗啡砖之际,段提沙从清迈回来了。
他上套一件印有米老鼠的宽大T恤,下穿一条棉布短裤,赤脚踩着软底拖鞋,洋洋得意的骑着一匹矮脚马进了村。此刻正是下午时分,阳光强烈,他一手撑着阳伞,一手摇着蒲扇,头发剃的短短的,一脸美滋滋的神情。
一大队卫士很疲沓的跟在后方步行,全被晒的晕头转向。再往后则是一长溜颠颠簸簸的吉普车,车上满满登登的装载着大小箱子,显然就是此行带回来的收获品。
因为工厂内的运转已经上了轨道,所以在这个炎热的午后,段珀选择在阴凉的房内睡大觉。
段提沙摇头晃脑的走进房内,迎面就见儿子赤条条的趴在床上,侧脸阖目对着门口,通红的薄嘴唇微微张开,小野兽似的发出了轻微的呼吸声音。
这情景让他忍不住心花怒放的微笑了。上前两步坐到床边,他不由分说就把段珀那上半身拖起来搂到了怀里,又用很滑稽的声音哼哼唧唧的笑道:“老虎,吼吼吼,你看谁回来了?”
段珀懵里懵懂的睁开眼睛,忽然近距离的看到了父亲的面孔,不禁十分惊喜的大叫了一声:“哈!爸爸?”
段提沙把儿子的身体又向上抱了抱,然后低下头,撅着嘴巴凑了过去,同时从鼻子里发出了撒娇似的鼻音:“嗯哼——”
他那面部肌肉大概是很灵活发达的,能把嘴巴长长的撅成喇叭模样。段珀这两天正是十分思念父亲,这时就欢天喜地的抬手揽住他的脖子,张开大嘴迎了上去。
父子两个啃做一团。段珀先把段提沙咬的呦呦叫,等到他咬痛快了,才心满意足的递出舌尖,让爸爸吮一吮。段提沙一手托着儿子的后脑勺,噙着那尖尖细细的小舌头玩弄良久,赖皮赖脸的始终不肯松开;后来段珀觉得厌烦了,强行扭头和他做了分离。
“不亲了!”段珀不耐烦的说道:“我不要吃你的口水!”
段提沙把脸埋到儿子那赤裸单薄的胸膛上深深的吸气:“老虎长大了,嫌弃爸爸了。”
“我才没有!”
“小时候你最喜欢和爸爸亲嘴的。”
段珀听了这话,真以为段提沙是伤心了,便揪着短发迫使父亲抬起头来:“那就再亲一会儿好了,不过你要轻一点,我被你吸的舌头好疼!”
段氏父子两个纠缠良久才罢。段珀抹着嘴唇坐起来,仔细审视了父亲的装扮:“爸爸,你怎么穿小男孩的衣服?”
他四十多岁的父亲盘腿坐在床上,摸着光溜溜的面颊一扭身:“噢呜,我还小呢!”
段珀四脚着地的爬过去,自作主张的就伸手去掀了那T恤的下摆:“爸爸,脱下来给我穿!”
他一边说一边向上扒去,丝毫不是个商量的态度。段提沙被儿子抢走了T恤,也不在乎,抬手托住下巴,他望着段珀只是笑。
段提沙这次从城市归来,购回许多衣裤鞋袜等日用品,皆放在了后方的吉普车上。这时吉普车队在村中场地上停好了,副官们便去将那什物逐样搬运过来,请段氏父子过目。段珀见里面有一批来自台湾的中文小说,就挑出几本留下来,预备送给何建国消遣。而段提沙指挥副官长把那物资分派安置了,自己则是腾出功夫来坐在树下,闲闲的和段珀聊起了正事。
“信中将对于我们,是很同情的。”他向儿子汇报清迈之行的心得:“他也承认,我们是受了吴刚少将的连累。”然后他拍拍自己的大腿:“老虎,你坐到爸爸这里来!”
段珀果然走过去坐在了段提沙的大腿上,又侧过面孔问道:“你给了泰国人多少钱?”
段提沙把一只手搂过去,搭在了段珀的腿根处,另一只手抬起来,比出一个数目字。
段珀当即扭开头,用鼻子急促的出了一股气:“嗐!”
段提沙嘿嘿的笑出了声音:“小气鬼。我们先前和信中将可是没什么联系,在有求于人的时候,不能吝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