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明一旦生出悔意,那心情就悲愤了。从脚底下捡起冲锋枪斜跨在肩膀上,他随手扯过子弹带也缠在了腰间。一手按在车门开关上,他随时预备着跳车逃跑。
至于那三个孩子,不管了!
张启明和卫士们的汽车像箭一般掠过镇内唯一的一条大道,可是在行驶到道路尽头时,吉普车开不动了——也不知道怎的就这样乱,迷彩服打扮的士兵竟然开始了互相残杀。一颗子弹穿透篷布,险伶伶的擦过了张启明的钢盔;张启明气急败坏的对着司机大喊了一句:“开车!不要看人,给我撞过去!”然后他又对着卫士发号施令:“开枪!打出路来!”
卫士立刻领命,伸出枪口就连连扣动了扳机;后方一辆装甲车上架了轻重机枪,见状也跟着一起开了火。吉普车在这一片枪林弹雨中艰难前行了几十米,忽然后方轰然一声巨响,张启明大惊失色的回头一看,发现后方那辆负责保卫的装甲车中了火箭弹,此刻车上火光熊熊,爆炸连连,已经变成了一堆瘫痪失形的破铜烂铁。
张启明心中一沉,这时前方一声枪响,他就见射击的卫士和开车的司机猛然一起歪斜了身体——一颗子弹打爆了卫士的头颅,钻进了司机的太阳穴。更为奇异的是,那司机在临死之前,还下意识的猛踩了刹车!
张启明在惯性的作用下向前一倾,旁边座位上的三个婴儿则是咕咚咕咚接连滑落了下去,哇哇大哭着在襁褓中乱踢乱打。张启明到了此刻,不假思索的就去推开了车门。
车门开处,一支枪管伸了进来。手电筒的光芒在他脸上一闪而过,陌生的年轻士兵发出一声狂喜的呼喝,随即用中文大声吼道:“举手!投降!”
张启明当即举手,投降。
在士兵的逼迫下跳出吉普车,张启明抬头望向前方,结果就看到了一副最诡异、最可怕的场景。
他看到了迷彩服打扮的段氏父子站在前方。
段提沙站在后方搂着段珀,弯腰探头把下巴搭在了段珀的肩膀上,黑夜中乍一看上去,仿佛是个双头人。这两个脑袋并排分享着一具身体,火光照耀了他们的面庞,他们是统一的在发笑。
笑,快乐的笑,咧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简直就是含笑九泉又复生了的光景。其实段氏父子丝毫没有相像之处,可是此刻在张启明的眼中,他们的容貌忽然相似到了令人恐惧的程度,连每一分微笑的程度都拿捏的毫厘不差。段提沙是可以这样子的,他一直就是个令人害怕的存在;可是老虎怎么也变成了这幅模样?
张启明忽然就泄气了,同时也镇定了。解下冲锋枪扔在地上,他无所谓的摘下了钢盔。
这时那手持手电筒四处乱照的士兵忽然把头探进车内,同时惊叫起来:“参谋长,将军,这里还有一堆……小孩子!”
没有人对小孩子感兴趣。张启明面无表情的站在战火之中,坐以待毙;而段珀和段提沙对视一笑,心有灵犀的撅起嘴“啵”的亲了一下,随即转向前方,继续乐不可支。
镇上的混乱还在继续。
身穿迷彩服的段家军一批接一批的涌进来,和张家士兵打作一团。眼下一切看起来都好像是一场内讧,有备而来的入侵者训练有素的四处射击炮轰。从凌晨时分开始,由于张家士兵已经死的零零落落,所以大规模的洗劫开始了。
重要的人质——比如张启明,比如那三个小婴儿,都被段珀派车送去了安全地方关押。至于一些次要人物——比如张启星那群貌美如花的太太,则在经过段提沙的挑拣过后,被分给了下级军官。段提沙看上了小月亮的娘,因为这妇人正在哺乳期,奶子鼓的很大,胸前涨的都湿了两块;可段珀得知了此事,却是怒气冲天的踢了段提沙一脚:“你没见过女人吗?张启星睡过的女人你也要,你还真是好胃口!”
段提沙笑嘻嘻的:“我前半夜忙着急行军,后半夜忙着救臭老虎,现在吃点奶总可以吧?”
然后他就把那少妇拉扯进房关了门。撩起人家的衣服痛吮了一顿人奶,他脱掉裤子还是遂了心愿。事毕之后他心满意足,抽出身上的佩刀,一刀就把那妇人钉在了床板上。
心满意足的系上腰带,他抬手一抹嘴边的奶渍,在心里冷森森的暗笑。张家兄弟虽然不是善类,虽然这些年也干出了响当当的名号,可是想在他段提沙这里捣鬼,还嫩了点儿!
在段提沙吃奶的同时,段珀站在张宅门前的阴影处,面对了烟熏火燎的岩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