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理初却笑嘻嘻的摇头:“再玩一会儿,一小会儿!”
沈静摇着扇子,自己回房了。
这时荣家那边的大门处忽然热闹起来。只见荣熙拎着几个纸包欢天喜地的走在前面,他那父亲空手跟在中间,又有殿后的孟管家一名,两只手至少拎了八个袋子,被坠的腰都弯了。这一家三口形态各异的穿过院子进了楼,虽是一路上一言不发,可是那种快乐的气氛,却是可以让人很明显的感觉到。
顾理初抬头瞧了一眼,随即继续自得其乐的踩水花。不想那沈静虽然自己回了房,可是左思右想,总觉得外面蚊子无数,便又走出来,把顾理初硬给拖了回去。又打了一盆水,让他把脚洗干净。
顾理初坐在床上,用鼻子拐着弯儿的嗯了一声,表示不情愿。沈静蹲下身,抬过他一只脚来插进水盆里:“撒娇也没有用,乖乖的陪着我睡觉!”
“可是天还没有黑呢!”
“闭上眼睛就黑了!”
“睡不着啊!”
沈静为他把一只脚洗干净了,然后抬起头,一边洗另一只一边说道:“这么喜欢玩水,明年夏天带你去海边玩。去青岛好不好?”
顾理初摇摇头:“海里有鲨鱼,鲨鱼吃人。”
沈静在他的脚底轻轻挠了一下:“鲨鱼不吃小傻子!”
顾理初怕痒,被他这样一撩拨,条件反射似的就蹬了一下腿,正好把沈静踹的坐倒在地上。顾理初先是吓了一跳,而后看见沈静笑嘻嘻的爬起来作势要向自己扑,便转身飞快的爬到床中央:“我不是故意的。”
这时沈静已然跳上床来了,两人先是又笑又叫的滚作一团,而后顾理初忽然向旁边一躲,慌里慌张的大声道:“不玩了!不玩了!”
沈静仰面朝天的翻过身来,只见那胯下的裤子又被支出了一个小帐篷。他伸手在顾理初的脚上摸了一把:“好好好,不玩就不玩。反正我今天也玩不动!”
第二天,沈静早早的起了床。拉开窗帘望出去,只见天空晴的一碧如洗,阳光明媚的让人心里都亮堂了。就不由得高兴起来,回去推顾理初起床:“阿初,醒醒,还睡?”
天气热,顾理初也没有盖被,身上只穿了一条短裤,滚了一夜了,短裤退下去,露出了半个屁股。他是睡的正酣,忽然被人打扰了,便哼了一声,把身子蜷了起来,并不肯醒。
沈静低头看了他一会儿,又不忍心惊动他了。于是便独自去洗漱,然后房里房外的走动,就觉得闲不住,可又没有什么事情做。
站在客厅中央,他摸着下巴四周打量着,心想这家里似乎有必要添置一些家具了,要不然总像是个临时住所。——重新订做一套家具,然后把地毯全部换掉,还要四处摆放一些花草,院子也要重新铺草坪、后面的小院子可以种几棵果树,再多找几名佣人……算起来,要做的事情还真是多啊!
他找来纸笔和一个算盘,开始计算这一切开销的总数额。正一笔笔加的入神时,忽然窗外传来汽车喇叭声。他先还没理会,后来听这噪音还扯着长声响个没完了,便走到窗前向外望去。一看之下,不禁头疼:原来又是一辆汽车停在自家门前;又是一个西装男子夹了公文包在拍大门。
沈静扔下笔,懒洋洋的下楼走了出去,心里就琢磨着可能是晚上有点什么事儿。果然,那西装男子见了沈静之后,便从公文包内抽出请柬隔着栏杆递了过来:“沈次长,今晚六点,我们戴局长在愚园路的公馆内举行中秋晚宴,还望沈次长届时能够赏光。”
沈静打开请柬看了看,心想愚园路就在自家附近,去的话倒是方便的很。到时先去露个面儿,然后再悄悄的回来,大概也花不了几十分钟的功夫。应该不会耽误自己和阿初过节。思及至此,他便微笑着点点头:“好,我一定到。”
拿着请柬回了房,他在账单上又添了一笔。除了佣人之外,门房也是必需的。否则让自己这么天天的跑出去开大门,实在是有点不像话。
这时顾理初也起床了,睡眼惺忪的走下来看了看沈静,然后就转身要回去洗漱。沈静一手执笔,一手在他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拍完之后有感而发:“圆滚滚的,胖了!”
顾理初没听清他的话,所以并不理会;沈静也继续低头打算盘。过一会儿阿妈来了,便张罗着开了早饭,又四处搞卫生。沈静嫌烦,便带着顾理初出去逛了大半天。后来约莫预定的酒席该被送到家中了,才驱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