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胖子知道自己刚才一色迷了心窍,言语上已是诸多不敬,但是,自打他连续被小涧扇了七八个耳光后,心里对他已是半点怜悯之心都没有了,当下就要抽出腰见的佩剑想要给小涧点颜色瞧瞧。小涧倒也不怕他,挺胸昂首,一副有种你一剑刺死我的架势。
我深知小涧性格刚强激烈,宁死不低头。为了报仇他忍辱负重在那地狱般的破庙里熬了好几年,就是凭着一股子狠劲儿,至死都要报仇的决心才能挺到今天。而那白胖子一看就是商场的巨贾,情场的流氓!这两人一个是我干弟弟,一个是能给我军饷的大财神,那要是斗起来,不管哪方有点什么不妥,那都是大大地不妙!
想到此,赶紧将那白胖子已经抽到一半的宝剑按回了鞘,好言相劝道:“这为大爷请你暂熄雷霆之怒,想你也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冠绝一方世间难得美男子一只,又何必跟个小孩子一般计较。在下不才,是这小孩的哥哥,也是新到任的窝……啊不是,是新到任的将军。我姓易,名少生。不知这位气宇轩昂,帅到天怒人怨的大爷如何称呼?”
一番话说完,自己都自己恶心到了严重内伤,想不到我哄起人来,那简直是严重脱离原著的极度夸张手法。以为自己的派马屁股的手下的太狠了,哪知道那白胖子却很吃这套。拉着我的手眉开眼笑的说道:“我姓任,字人丸,你以后直呼我名字任人丸就好了,切记不要跟我外道哦!呵呵呵呵~”
第 27 章
好容易送走了以任人丸为首的一拨肥得流油地商贾。谷尾看着满室的残羹碎碗,抬头长嘘一声,感慨万千。终于把具体的日子定下来,而且还让那白胖子留下了字据,愁了这么些时的军饷终于得到解决。但谷尾的脸色还没松弛半秒,又立刻挥着合拢的扇子朝正努力吃饭的小涧大吼: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扇了谁的耳光,那可是药商的大头目,任大肥人,只要他肯松松口袋,咱们什么事情都好解决,你竟然还一连扇了他六七下,当然这是相当正确的,但本来我们就快商量妥当的事情差点就被你搞砸了,你要打也得等办完……”
小涧一口将刚含进嘴里的饭全喷在了地上,用一重相当鄙视的口吻立刻就给顶了回去:“少在那乱吠,什么谈得差不多了,要不是他把手给那头肥猪抓,你这辈子都要不回钱。”
“放屁,老子凭得是自己的口才,再说,老子不也给他摸过好几次么——”
谷尾话还没说完就被小涧抢去,“呸,那哪是他摸你,简直就是你在摸他,我看,只怕他迟迟不肯掏银子的就是因为你摸了他!”
“你……你……”谷尾被小涧的话打得毫无反口之力,气得一只脚踩在椅子上直哆嗦,。
他们两个又开始了,我的头也跟着开始痛了。
“谷哥!冷静~冷静!你看这里人来人往的,万一被个美人看到你如此掉相的姿态,恐怕你又要抱憾终身了!”我忍不住上去劝架,好在谷尾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吵不过小涧,也就顺着我给的梯子准备下了。
“好!看在我兄弟的份上,老子今天不跟你一般见识!”谷尾说着,一掳袖子准备走人的,可他又想不过意,可能是觉得自己竟然说不过一个小孩没面子,走到门口的人又突然站住,回头补了句:“他妈的!我真是瞎了眼踩到狗屎才会让把你带回洪口关!”
小涧反映迅速地立刻接道,“切,我才是瞎了眼踩到狗屎才会跟着你回洪口关!”
完了,又开始了。我挡在距离越拉离越近,随时准备开架的两人大吼一声:“好了,别吵了,我看那狗屎才倒霉呐!躺哪儿都被你们两个踩到!”
拉扯开他们,顶着欲裂的脑袋刚踏出厅堂门槛,就听见一阵扑哧扑哧,抬头一看,我的妈呀,院子里那棵枝叶茂密的大槐树上,漆黑一大片,全他妈是乌鸦……
现在天已经快黑了,只有西方的边界处还能隐约看到一点红光,犹豫了一下,还是提了盏灯笼朝着洪口关东南面的安尸窑去。
安尸窑,顾名思义,就是在山体中间挖给死人住的山洞。这个战乱不休的世道,逼得很多人都是逃到哪儿算那儿,活着的时候还不觉得,只要能有口饭吃就什么都不想了。但死后呢!人总有死的一天,并且所有将死之人都希望能最后看一眼自己的家。可是这年头,自己的家乡肯定是回不去了,有些人甚至连回家的路都忘了,漂泊在这异乡僻壤,没有自己的祖坟啊,更没有自己的家,死了以后谁肯花那个冤枉钱埋你,遇到好心一点的,怕你腐臭在家里,熏坏了街坊四邻,便将异乡人的尸首送到了这里。说白了,这就是个孤坟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