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人有个相当不好的嗜好,那就是只要一见到美人就忍不住上前调戏一把,而且他很博爱,调戏对象性别年龄不限。好在他长了一副好人脸,他要是想奉承你,那舌头上能开出花来。一路见他调戏过那么多美人,惊讶他至今都没挨过巴掌!虽然我和鱼头对他这种行为简直深恶痛绝,可他自己却是不亦乐乎,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听谷尾调戏路边放牛娃的说词,再回忆起他这一路上调戏别人的套路,猛然发现,原来我们在第一次相见时我就已经被他调戏过。因为他对待目标都是一个套路。首先是发现目标,然后迅速从腰后抽出扇子,冲到美人跟前一通马屁先将对方拍晕了再说,接着再看人家的反应,然后根据他被允许能摸到的不同部位再献上不同的夸词,然后对方便会放宽让他摸索的范围。
还好他说我们是兄弟,兔子不吃窝边草,所以,我幸运地躲过一劫。
鱼头看谷尾已经和那放牛娃聊了进一个时辰,他现在已经是额冒青筋,忍无可忍,要不是我用力拖住他,恐怕他早冲上去酝酿血案了。
话说,本来我们在山间迷路就已经是够背了,如今好容易找到个放牛娃打听个今晚能让我们落脚的地方,他倒好,看人家小孩长得唇红齿白,竟然将问路的正事扔到一边,跑去调戏人家,还在那儿摇着扇子笑的如魔似幻。也难怪鱼头看不下去。
不多会儿,我又在谷尾身上发现另一特性,那就是,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没个正经,但其实做起事来还是颇有分寸的。然不然,那放牛娃不但告诉了我们正确的方向,还把我们领到一处可让我们歇脚的庙宇前。
一通感激之后,那放牛娃也不急着走,朝我们一伸手,看着我就不动弹了。
我还没明白过来,谷尾就笑着在他手心里放了块指甲那么大的一块碎银,顺便在小孩脸上狠摸一把。小孩倒也不再意,接了银子这才欢天喜地跑开。
看着小孩渐渐远去的背影,我不禁感叹道:“还以为山民淳朴,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就已经知道收问路费了!”
这时候,一路都沉默寡语的鱼头也突然附和句:“是啊!这年头,人为鸟死!”
什么?他刚才说什么来着?我没听错吧!正想让鱼头再说一遍,就见谷尾将扇子收起插到腰后,气急败坏地朝鱼头脸上猛啐一口:“念过书没有,还为鸟死!我看你为*死得了!”
鱼头每次遭他兄弟臭骂都是以一声长长地‘哦~!’字做为回应。
我相当同情鱼头,体重和脑重呈严重反比。其实一路上他的话并不少,只是每次都说错,说急了还结巴。这次我们迷路也是他害的,若不是他一直说,‘东边,东边,就是这条路……上次……上次……’,我们也不会从东边山路一直爬到山崖绝路才听到他把话说完。而完整的话是:‘东边,就是这条……路……上……上次……就是……就是……就是这条路……害……害我走错了!’
挫败的叹了口气,叩响庙锈迹斑斑的铜环。现在说什么都多余,吃饭歇息才是最重要的,我现在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有了。
开门的和尚看到竟然有访客显得十分惊讶,但还是热情地将我们引见给了主持。在谷尾极其嚣张地向主持报上来我的名头后,那群和尚立即将我们奉若上宾,连陈年的古董茶具都翻了出来。
很难想象在这样的深山老林里还有一座寺院,不过寺院规模不大,虽只有僧侣数十人,却将寺院维护的很好。当然,这里除了和尚外,小强大强及各种强类生物也这里大行其道也。
同白胡子主持寒暄了会儿后,又在另一个和尚的带领下前往斋房准备用饭歇息。走了一天的山路,脚包在鞋子里肿的一阵阵发涨发疼,真想好好泡个脚啊,然后美美拉上被子蒙头一觉到第二天天亮。
此时,我们三人心情很好的寺里东走西看,对这个未受战火波及的古庙充满好奇。一路上只见古墙灰红班驳,院落翠绿繁茂,走廊里的老木头香,院子里的树草香,各种滋味直往鼻孔里钻。耳边传来的沉闷厚重古的钟声,还有被钟声惊起的成群鸦叫,一切都那么原始自然,让人不禁对这间小寺顿生好感。
“这寺院清幽古朴,离洪口关也不远,想来以前也该是香火鼎盛了,只可惜这百年前的辉煌已经做古,若要换做太平年月,恐怕也不至于如此冷清吧!”谷尾说着突然大叫,吓得我赶紧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