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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步狼烟道(12)

我抓起路边拳头大的鹅卵石,劈头就砸向他脑门。他的两名随从见到我竟敢对他们主子动手,竟然像个娘们儿一样尖叫起来:“少!少爷!小心了,他是奸细!”

陆家大少爷似乎也被我这一棒槌砸晕了,好一会儿才从捂着脑袋从地上跳起来叫道:“你等着,本少爷今天非把你锤成肉饼不可。”说完,他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长棍,作势就朝我挥过来。

我的热血冲到头顶,冲他大吼道:“你姥爷的,今天我这个做叔叔的要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还真把自己当我乖侄儿了!”

开玩笑,我可不是被吓大的,难道我易少生是那种见了别人手里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就撒腿逃命的人吗?我不管当时情景有多么危机,只顾低头在花园里寻找石头。等他挥棍已奔到我身侧时,我怀里抱着一堆石头。他狐疑地看着我,把枪横在胸前。我朝他开怀一笑,瞬间抓起一块石头,大喝一声朝他飞掷过去去:“钻石星辰拳!”

大块大块的石头朝他飞去,手里的扔完了还有地上的,那少爷防备不及,纵使他有多少伶俐的棍法也使不出来了,石块砸到他身上、枪杆上。他手腕一颤,险些握不住枪杆。

我心中暗爽,从小就在篮球场上称王称霸的我,终于发现这种对付“据说高手”的绝妙手段。但他的枪法还是很厉害,只见他在一阵慌乱后便很快稳住阵脚,脚步一沉,顿时枪头舞出数点枪花,我那些扔出的乱石被他的长枪打得像水花一样四处飞溅。就几块还险些砸到我身上。

我抓起最后一块石头,拿出我投三分篮的准神,朝他长枪中间最脆弱的部分猛的砸去。他轻蔑地嚷嚷道:“小儿戏的东西,还来?!”说完。竟将我最后一块石头给打掉了。绝望之下,我灵机一动,移动脚步左躲右闪,瞬间移到他身边,做出准备和他来个鱼死网破的的架势,

他惊叫一声:“你不要命了?”见他的枪势略有迟滞,我趁此绝世良机右手猛得一抓,一把抓住了长棍的一端,顺势转身一拽,就在他迟疑的那一瞬间,反身背贴向他,将他的长棒横到我胸前,一脚猛朝向他脚尖垛去,趁他跳脚喊痛的瞬间,握住棍子的手一使力,运劲一摔,正好把他摔过肩。我们纠缠在一起,我拼命朝他的老鼠脸上下拳头,他发出惊恐的叫声。忽听喀嚓一声,原来还一直被他撰在胸前的木棍断成了两截。

他躺在地上愣了会后,突然叫起来:“混蛋,你!你敢如此冒犯我,有种让我站起来,我切你成八块!”

瞧他的老鼠脸都已经被我揍成猪头肉了还嘴,便讥讽道:“连看家的武器都断了。还嘴硬个狗屁!今天要不是看你爹的份上,还不知道谁被切成八块!”

他还在我身下拼命挣扎着,断成两截的木棍被他扔在一旁。就在我以为他要放弃挣扎的时候,他突然抬起头,又惧又怒地瞪着我破口大骂:“你是个奸细!你肯定是个奸细!不是个奸细就是个靠后门吃饭的杂种,你他……”

“去你娘的!”我本来已经准备起身放过他的人又重新做到他胸口,狠命揍了他几拳。我知道自从我住到城外木匠家后,那些流民都在谈论我,说我肯定不是泥担子出身,因为他们那些人里没有人像我长得那么帅气,细长上挑的眼睛,浓黑的眉毛,高高的鼻梁,棱角分明、微微上扬的嘴角。不过我上唇有些薄,据我亲娘说这是牛脾气的特征。

好吧!我长得很帅,长得很高,所以眼前这个长得像老鼠的家伙就嫉妒我。等到他的弟弟陆继赶来拉开我时,陆家的大少爷几乎丢掉半条命。这个号称陆家最不好招惹的大少爷,就这么败在我——一个不会武功,初来咋道的无名少年手中。

在陆继地百般劝说下,我终于放开了他哥哥。径直走到花廊边的一条人工开凿的小溪旁。瞥眼瞧见小溪的尽头处,一所四周垂下竹帘的亭子里似乎立着两个人影,想必刚才发生的一切他们也都看到了。不过就算看到了又怎样,我可不怕他们,有种的冲出来再让老子揍一顿,了不起老子带着宝马四处流浪去,别以为自己有个什么当将军的亲戚照着就能在老子头上拉屎!老子可不吃那一套!

竹帘内的人影动了动,我无意瞥看到却当完全没发现里面有人一样。旁若无人地径直走到溪边蹲下,我手上的拳头还紧握着,上面还沾着从他嘴角喷出的鲜血。正午的太阳在溪面上闪烁着白光,如一面打碎的银镜。摇晃的倒影中,我浑身粘满血迹斑斑的碎叶和泥土,本来就够短的头发此刻乱得像个疯子。在金色的阳光下捧起溪水拼命往脸上浇抹,然后一撸脸上的血水,不顾身后陆大公子的漫骂,甩甩沾在刘海上的水株,留给他们一个潇洒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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