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了个懒腰打了哈欠,往床上一躺,继续说道“其实我刚才还真是有点醉了,但还没到人事不醒的地步。如若不装醉,难道还真要跟良大人对饮不成,我可不想跟皇帝争一破鞋!”
黄翎吓得连连摆手,要我小声说话。我哪管这些,外面的黑鸦一直跟着我,就没半刻放松过,虽然我已经修炼到无视他们存在的地步,但到关键时刻,这些乌鸦是真顶用,那些对我心怀不轨的,或是爬窗偷听的,再看,一准剩下一堆白骨,全都进了黑鸦的肚子。
“黄将军,那些大臣还皇帝刚才在殿上的闲聊,你都听到了么?”
黄翎立在床边,低头默不作声。其实方才我虽然左顾右盼,但耳朵一直偷听他们的窃窃私语,所以不用皇帝召唤我,对于当前的局势,以及有着百年辉煌的中原朝廷为何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也全了然于心了。
“哼哼!真是群下作无耻之徒,杀鸡焉用牛刀,皇帝想要铲除异己,灭了我师兄一族,只要继位后一道圣旨即可!即使他容不下中原其他诸国,那也要这些小国有能力威胁到他才作数啊!好!我们退一万步说,就算皇帝怕其他小国对自己不利,那你自己想办法解决便是了。可这皇帝衰人!那个满脑肥肠的蠢猪,连那些目不识丁的老百姓都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他倒好,不但请,还请了个凶神,竟请来北王帮他铲除了异己,消灭中原诸国。我看只怕他老爹,老皇上的死也跟北王脱不了干系。笨蛋!见过蠢的,就没见过这么蠢的!”
我越说越激动,黄翎也在一旁不住摇头叹息:“我看他活该要做这亡国之君。现在军临城下了,还有功夫喝酒调情,我要是他——”
“将军不可妄语啊,小心隔墙有耳!”
哈,他这么一说,我还偏不信这邪,故意走到窗边对着外面空荡荡的院子,和满树的黑鸦大声说道:“我要是皇帝,当务之急是将国库里的金子统统送给那些已经被北王纳入旗下的中原将领,据我所知,他们是主动投城的,既然不战而降,不是小人便是大大的君子,我看里面小人又占大多,即是小人,金钱必能将其打动,到时,联络好与他们一起发兵,搅得北军前困后乱,说不定中原还有一丝希望!”
“将军说的对!说的即是!哎呀呀!末将怎么就没想到呢!”黄翎欣喜若狂,那么大年纪了还笑得只跺脚,可欢实了没多久,又郁闷起来,沉声又道“可……可是将军,要皇上向那些叛徒求和还送金子?皇上恐怕不会答应吧!”
冲他冷冷一笑:“都是条丧命犬了,还要选个人来埋你么!我告诉你,现在也只有这样才能保住那皇帝衰人的一条性命了。我要是他,这江山谁主已是成了铁板上的定局,谁也翻转不了的了。不如趁乱,率部退到琴断口的最南边,那里群山围绕地形险恶,他若是想隐居也行,想要东山在起也行,总之,就这一条路!”
说了半天,我也累了,叹了口气,暗笑自己傻,那么激动不知为了什么,又不是我的江山。摸摸脑袋,渡到床边,“只是啊!他走是不走,随便了,不关我事,我也不会把这些话在说一遍他听,还有人等着我回去团聚。等陆将军脱困,我也要走了,这些无聊的事情,谁爱管谁管去?”说完,又躺回床上。
这次我可真累了,刚才借着酒劲乱激动了一把,损耗了我不少精力呢!
黄翎见我要休息,赶在我闭眼前,扑通一下跪在床榻前拱手发誓道:“将军人称战神,末将今日才领教,末将对将军佩服得五体投地,末将此生原追随将军左右,为将军效犬马之劳!只是……只是……”
见他吞吞吐吐,为愿他早点说完,早点放我休息,“有话就说!”
黄翎正色道:“将军!我们还兵马还可以去打啊,为什么要从后门溜走,即是战神为何选择不战而败!”
我算是明白了,刚才那通马屁拍下来,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呐,黄翎忠君爱国的德操让我敬佩,可他愚忠的执着,却让我——不知该说他什么才好!
“你呀你,你要我说你什么好,最严重的打击只能留给最顽固和最凶残的敌人,可惜当朝的皇帝却调了个方向,搞错了对手。依现在的局面,只能用尽全力朝敌人最弱最没有防备的地方攻击,所以,你若还想继续替皇帝做复国大梦,我就劝你还是先保住性命为上吧!”
说完,翻身再不理他。一群喜欢钻牛角的人,皇上有什么好,把他伺候好了对自己有什么好处,江山不是自己的,什么狗屁的战神名号也只会把我往死里拖,只有他——才是最值得去维护的。以后起灶生火过日子,还得咱们两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