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写意在食堂突然遇见那个男子。
他和人一同走在前面,写意想叫他,却不知道如何称呼,情急之下只好叫:"司机先生。"
公司食堂有些空旷,所以让她的叫声显得还比较响亮。
那人回过头来,狐疑地看着写意。
"沈小姐,有什么事?"他自然认得写意。
"想借司机先生你说几句话。"
这时,男子旁边的一个同事乐了,"小姐,这是人事部的季英松,季经理。不是司机先生。"
大庭广众之下,她又一次出糗了。
谁说开车的就一定是司机。
在公司,茶余饭后写意听见同事谈论话题最多的便是关于股票或者基金。每次问到写意,她都好脾气地回答:"我对这个不太懂,所以没有买。"
别人一般会劝告:"可以试试。"语气诚恳。
写意总是在心中说:我的钱挣得很辛苦,一旦有任何闪失我怕自己去跳楼。
写意记得小时候流行过那种当场对奖的刮刮卡。中奖的几率明明很少,但是买奖券的人却依旧挤的水泄不通。他们眼中只有那个中奖人,却看不见当时更多的是失望而归的眼神。
每个人在隐隐中总是觉得自己和地球上的其它人不一样,或者觉得自己应该比其他人幸运。
这种现象就象一个女人爱上一个花心男人,男人以前的风流韵史不但不会让女人警惕,反而让她有了种自豪感。她觉得自己成为了这个男人该种历史的终结者,因为她的魅力是独一无二的。
写意周末若是不加班,偶尔会在社区义务地接待一些受到法律援助的人。有时会有些女孩,大多十八九、或者二十出头,自身还没有独立生活的能力,却挺着大肚子。她们遇见的似乎都是缺乏责任感的男性。
与她们首次交谈的时候,写意都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称呼。
若是称呼女士,她们又太年轻;若是称呼小姐,可是衬起这微突的腹部唐突且尴尬;若是称呼某太太,那且不是莫大的讽刺。
她们值得关心,却不值得同情。
但是,小林的爱情却有些不一样。
2--2
"我跟你讲一个故事。"季英松说。
写意兴趣昂然,洗耳恭听。
"很多年以前,A城有个出名的小混混,因为年少无知做了些错事。危难时,一个朋友出手相助,并且给了他如今的一切。所以他将他视做兄弟,宁愿为此肝脑涂地。"
说完,季英松闭嘴不言。他左边太阳穴旁边有个伤疤,一寸来长,伤口大概不浅,接到眉毛上,却丝毫无损他英挺的面貌。不用多说,短小故事中的两个男人,一个是他,另一个是厉择良。
写意挑了挑眉。这个……但是,这个……和他不能喜欢小林有什么关系?她却憋着没问。因为这个问题实在不适合现在这个严肃的气氛,况且,季英松时常都是面目凶狠、不拘言笑,更加让她有些忌惮。
"我昨晚看见你在林秘书的楼下。"
"恩。我接到她电话有些担心就去看看。"季英松在写意面前没有拐弯抹角,也不吃惊写意的话,显然他也看见她了。
"与其说是关心,不如说心里惦记。其实你喜欢她,不是吗?"
季英松看了看写意,欲言又止。
"季经理,我多嘴了。但是仅此一次。"她就算不懂适合而止,也会察言观色。再问的话,她真成惹人讨厌的大妈了。
周五晚上,正值唐乔5年庆,律师楼在酒店举行酒会。写意也在出席的名单中。
"沈律师。"黄家卉远远走来和她打招呼。
"黄小姐。"
黄家卉也算A城的商界名媛,她家历来是写意他们的大客户,这种场合自然少不了她。
"好久不见,听说你跳槽了?"
"我只是暂时被派到厉氏一阵子。"
"哦,他们老总和我倒还有些交情,可以顺带照看你一下。"此刻,黄家卉的倨傲神色又一次展现无疑。
"有劳黄小姐费心。"写意嘴上言谢,神情却不卑不亢。
黄家卉却无心再与写意寒暄,从服务生那里接过酒杯,径直朝那边的厉择良走去。在宴会上,厉择良因为腿脚不便,并不太爱走动。而此刻的厉择良正和几位生意人闲谈。而不远处季英松的目光也时刻不离厉择良,当下的季经理好象又从司机变成了保镖。
"各位英俊的先生,你们的谈话可容我加入。"黄家卉打断说。
"这女人车祸才几天,又神采奕奕了。"吴委明对她一贯看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