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场搅得沸沸扬扬的赌局进行地非常隐秘,没有人敢让阿衍本人知道,我也不敢,不然我不确定他会不会把我扔回国内,然后一辈子剥夺我做跟班儿的权利。
阿衍的boss新带了一位研究生Leonie,是德法的混血儿。Leonie不是那种典型的金发美女,反而是一头柔顺的栗色直发,五官和皮肤都有种东方人的精致,并且酥胸细腰,美得不似真人,而且智商也和阿衍有的一拼。
有一回我去找阿衍拿钥匙的时候,正巧遇见他和Leonie迎面走来。Leonie当时穿着一件低胸紧身露背裙,就剩两根细得快断掉的带子挂住重要部位。路过的男生不禁朝她吹口哨,眼珠几乎都掉在了她暴露在外的雪白胸脯上。
阿衍也随之看了一眼。
我敢肯定,他百分之百也盯着人家的胸脯看了,眼神至少还停顿了三秒钟。为这事我真的生气了,足足半天没和他说话,就一直闷在屋子里看书。
他居然表扬我说:“看来上次你挂的那门,终于让你想通了。你决定下心思学习了?”语气很欣慰。
我差点当场吐血身亡,他究竟知不知道我在生气啊。
晚上洗澡的时候,我一个人在浴室里将我的胸研究了半天以后,终于下了一个决心。第二天一早,大家约好了去爬山,我将那件低胸的吊带套在身上,然后在内衣里垫了两片垫子以后,好歹有了点沟壑的感觉。
我开了卧室门走出去,阿衍正吃早饭。
他看了我一眼说:“外面太阳这么毒,穿成这样够你晒的,以后又黑又瘦更没法看了。”他说瘦这个字的时候,还不经意地瞄了下我的胸。
“……”
再毒的烈日也没有这人的嘴毒!
德国是个对性很开放的地方,别说是付费电视,偶尔某些正常节目上露点都惺忪平常的事。虽然他从来不当着我的面看,但是越是回避,我越觉得他这人虚伪。于是,我更确信阿衍不是好鸟。
有时候,我俩吃了饭晚上一起看电视。只要是爱情故事,难免一男一女说着说着就开始吻起来,然后折腾到床上去,甚至有的都不回卧室的,就在操作台、餐桌或者——沙发上。
正巧也坐在沙发上的我,是遥控器的主导者,于是换不换频道的重担大部分时间是落在我的身上。
屏幕上的男女缠绵到忘我。
我挺矛盾的,换台吧,好像显得自己很心虚。不换台吧,这样真尴尬。
我偷偷地瞅了瞅阿衍。他面不改色,仿佛看得就是德甲战况一样。我不禁又瞅了瞅。
他冷冷地问:“你碗洗了么?”
“啊,没有。”
他用下巴点了点,示意我:还不快去。
然后我只得万般不情愿地走开,他就这么轻松地支开我,再拿过遥控器调小音量自己一个人认真欣赏。
猥琐,真猥琐。
人家都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他恰恰相反。
内卡河有几处浅滩,很适合做露天的天然游泳场。突然热起来的那几天,很多人跳在里面去取凉。
一般人多的地方,怎么少的了我,那自然也少不了阿衍。
而只要阿衍在,那么董小姐就喜欢来。
然后娇滴滴的董小姐娇居然会水球,正好和阿衍打对手。我既不会游泳,也不会水球,当然就只有靠边站。
我心中非常不爽,套上游泳圈学着其他人选了个高度从石头上跳下去。
“扑通——”一下,我像个秤砣一样落到水里,四下溅起水花,泼了董小姐一脸。她不但不生气,还笑着对阿衍说:“写意像个小孩子,真是挺可爱的。”
可爱你个头。
我借助游泳圈,又浮了起来,再扒上岸,继续跳。
多整她几次,她也学乖了,说这里人多玩儿不开,伙同他们去了远处。看见她借着抢球的当口,居然趁机碰他的手,我更生气了。
架着游泳圈,我瞅着董小姐那双咸猪手气不打一处来,呼啦一下又跳到水里。就这么一跳,因为很用力,头栽了下去,游泳圈太宽居然从屁股下面滑走了,于是再也没有东西给我浮力。
我慌忙地在水里扑腾了几下,终究是徒劳,想喊出声,嘴刚张开河水便灌了进来。只能任由自己缓缓往下沉,我睁着眼睛看到阳光折射到水中,几乎能分辨河里的浮游物。
耳边嬉闹的人声似乎也渐渐远去。
就在视线慢慢模糊的时候,两只手臂将我一把拉了起来。头终于露出水面,那一瞬间我迫不及待地猛吸一口救命的空气,然后开始剧烈的咳嗽。四肢攀附着手臂的主人,死死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