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妈又回去偷菜,她悲凉地发现,易文泽的确不是那么好随便公开的。
接下来的日子,真是兵荒马乱。本是写好的天书,到原著作者那边尽数推翻,反馈意见都是让人哭笑不得,明明是很有冲突的场口,非要不停加内心戏。内心戏,内心戏,还真以为这是小说啊,心理活动可以磨叽数千字。
佳禾戴着耳机和易文泽电话,很苦闷地抱怨:“你说,哪个观众有耐心坐在电视前十分钟,就听内心旁白?如果是我直接摔电视了。”易文泽的声音有些倦意,却还是很温和:“不如这样想,改编有原著做底,会轻松很多。”
想想也对:“算了,总不能好处都占了,钱好赚,别的地方总会不容易。”
她不想住在制作公司,家里又离得远,就只好一直蹭住在萧余家。
都过十二点了,屋子里还是自己一个,出奇的安静。
两个人说话都不大频繁,可电话也没有挂断,只是想起来就说上两句。过了很久,她才扫了眼屏幕右下角,声音不禁软下来:“你先去睡吧,这么晚了。”那边不大在意,只说:“没关系,我也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夜深人静,最疲累的时候,会有个人在陪着你。
即便不能做什么,只是这么陪着就让人暖融融的,连带着心头气都消了不少,她很轻地嗯了声:“还没处理好吗?”
“大家都是成年人,不会有太大的麻烦,只是公司手续上的问题,”他顿了顿,接着道,“我和天楚这次同时回香港,应该会有很多媒体留意,明天正好有个公开活动,也许会有人问出敏感问题。”佳禾嗯了声,轻松道:“不用都告诉我,你有那么多机会被人围追堵截,要是都报备的话,我也记不住。”
她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她怕易文泽就这么陪着自己,只能谎称改好了,要去睡了。这才挂了电话,继续奋战。
直到第二天中午了,她才从床上爬起来,看到萧余在客厅里,缩在沙发里盘腿上网。她看到佳禾出来,斜着看了她一眼:“我早上才回来,你怎么不知道打电话关怀一下?”
佳禾看着她,无奈道:“你比我夜生活还彻底,我可不想自讨苦吃。”
萧余仰面躺倒,眯眯笑,当真是风情万种,万种风情。
佳禾有些莫名时,她已经伸手,把电脑递了出来:“看看,你男朋友的新闻。”
佳禾接过电脑,IE打开了无数窗口,正开着的网页有一排活动照片。下边寥寥数句很标准的活动采访,写着的话很简单,却很醒目。
据知情人透露,易文泽和天楚离婚后,都各自有了新的感情生活。
知情人还很笃定地爆料,易文泽的新女友是因戏结缘,有人猜测是新戏的女主角,大陆新晋女演员廖静。活动结束后,在场香港媒体记者涌向后台,对易文泽进行连续追问,易文泽开始仅表示自己入行十几年,从不当众谈感情事,对有人接连追问是否是廖静时,竟意外开口澄清,笑说是子虚乌有。
至新闻发出截止,天楚对此事未做任何回应。
心里有些怪怪的,说不出感觉。这还是头次看他的新闻,一点都不兴奋。
正是分神时,萧余已经抽走电脑,拍了拍她的肩:“郁闷吧?郁闷就请我吃涮羊肉去,荷包一瘦,你注意力就转移了。”
作者有话要说:TT俺日更,乃们就潜水……这不是打击俺积极性咩……
番外命中命中
易文泽第一次见到天楚,是在2005年。
他记得那是一次朋友聚会,天楚跟着个制作人迟到,其实最开始印象不算很深,大多是客气寒暄,对着他说从小就看你的电影,相当崇拜之类的话。
每次提到那天晚上,天楚总会追问,到底为什么他会记得自己?
他总是耐心重复,那天晚上她唱了一首自己的老歌,明明是很抒情,偏唱得颓废伤感。那时候KTV包房里都是演员制片,没人留意她的神情、反应,倒是因为自己不大爱应酬,反而更习惯留意每个人的细微之处。
光影变幻的背景下,她一只手举着麦克,另一只手自然地环抱在胸前,这个是自我保护的下意识动作。只这一个动作,就莫名就有着熟悉感,他当初入行迅速走红,巨大压力无处排解,渐有了严重的抑郁症,也常以这个动作面对媒体。
那时通告漫天,他又是个不善拒绝人的性格,仍旧尽力配合宣传脚步。
到麦姐发现时,他已经不愿再见任何人,那年夏天,他在北京长住了数月,因为个小女孩的无心之举,才知道逃避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