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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微怔。
董琛说:“所以,我对夏子尧的喜欢只是错觉,顶多只是有过一点好感。而且那点好感不是因为他这个人——而是因为他会弹琴。”
楚凌见董琛说得认真,想来想去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最后他“哦”了一声:“这样啊。”
董琛言之凿凿:“就是这样!”
楚凌说:“所以呢?”
董琛差点发飙了。
他说了这么多,楚凌的态度一点都没变!
董琛咬牙说:“所以我们不分手!”
楚凌喊:“董琛。”
董琛看着楚凌,紧张地等楚凌往下说。
楚凌说:“你还喜不喜欢他,或者你有没有喜欢过他,一点都不重要。”如果只是董琛精神出轨,他又还喜欢着董琛的话,他有的是办法把董琛拧回来。楚凌顿了顿,缓缓重申分手的理由,“我说过,我觉得腻了。既然腻了当然没必要继续绑在一起,上床这种事不就图个爽吗?”
不就图个爽!
董琛炸了:“楚凌,你是不是根本没有心!”
作者有话要说:
董小琛:我真的不喜欢他,我一点都不喜欢他,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他,真的!!!!!
楚小凌:关我什么事?我只是觉得和你上床已经不怎么爽……
董小琛汪地一声又哭了。
第二十六章
董琛又一次转身走了。
楚凌站在原处,感受着水面拂来的风。夏夜的风那么清凉,仿佛能吹透人心。他微微仰头,看向深蓝色的天穹。
人么,总是容易被自己的付出感动。当付出得不到回应时,会越来越委屈,越来越不甘,觉得“我都这样了你怎么能无动于衷”。
越是这样想,越是不断地去美化自己所做的一切、不断地去臆想对方的冷漠和绝情。
董琛现在就是这样。
楚凌相信董琛现在是真的觉得自己很委屈。
董琛一定觉得自己已经一次又一次地哀求,一次又一次地放下骄傲来挽回,他居然还不肯回头,真是太过分了。
回想一下这些年来的委屈求全、再回想一下这些年来勉为其难地在床上伺候他,董琛心里那叫一个委屈啊,实在是委屈透了,所以才指着他鼻子质问怎么会有他这种没心没肺的人。
可人要是不能活得没心没肺,指不定哪天就被人往心口戳一刀。
那多疼啊。
楚凌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
烟盒精致如工艺品,烟草成分也极其低,并不能起到麻醉神经的作用。但楚凌还是从里头抽出一根,掏出打火机轻轻地将它点燃。
楚凌周围没有亮灯,远远看去,烟上那红亮的光点是唯一的光线。黑暗中,楚凌把烟送到嘴边抽了口,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动作平缓而优雅。
和平时的他截然不同。
“阿凌。”
一把熟悉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楚凌转头看去,竟是俞安远。
俞安远主动说:“我跟着老师过来给姚老贺寿,不是很适应里面的气氛,就出来透透气。”他自然地换了称呼,“没想到看到阿凌你在这里。”
楚凌笑了起来。注意到俞安远的目光落在他指间的烟上,楚凌礼貌地把烟摁熄,扔进了垃圾桶。他说:“姚老对我很好,他过生日我当然要过来。”
俞安远问:“你心情不好?”
楚凌说:“嗯?”他含笑看着俞安远,“为什么这么问?”
俞安远说:“你应该是不喜欢抽烟的。”楚凌抽烟时的神色没有别人那种享受,反而透出种难言的沉郁。俞安远远远看见了,就忍不住迈开脚往楚凌这边走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地觉得这一刻的楚凌需要人陪。
即使是楚凌这么强悍的人,也会有需要别人的时候。
他刚才在里面听到了一点事儿,那个正在弹琴的钢琴小王子,好像是董琛的新恋人。董琛难道不知道楚凌手受过伤的事?如果明知道那样的事,还这样往楚凌胸口捅刀子,也太过分了吧?
想起董琛撞见自己在楚凌家里时义愤填膺的模样,俞安远已经没了当时的心虚。他突然觉得如果事情真的像董琛以为的那样就好了,他可以光明正大地陪在楚凌身边,光明正大地安慰楚凌,不让楚凌被这种恶心的事伤到。
就算是再厉害的人,也经不住对准心口一刀一刀地戳吧?
真的太过分了。
俞安远鼓起勇气说:“不如我们先回去好了,”他邀请楚凌,“我还没机会请你去我家坐坐。我下午买了点材料,准备做饼干,你来帮我参谋一下哪种新口味比较好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