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路却显得有些犹豫,在N市几个月他与楚原的关系一直都是不远不近,十天半月的两个人会通一回电话。一个月前楚原生日,林路也去了,不轻不重送份礼,当时来的人也不少,连江绍展都特意跑过来。主人家太忙,林路就跟着江绍展混了一晚上,回去也是江绍展送他的。突然间楚原说两人一起回A市,林路不能不奇怪,要都是学生一起回家没什么奇怪的。但是明明一个学生一个商人,平常完全没有交集就突然间一起去A市,林路真觉得有点点怪怪的。就在林路犹豫这会,楚原却突然笑道:“我这趟去A市主要就是找欧叔,估计还会在欧家住一阵子,所以就想着跟你同路方便些。”
“这样啊。”林路明白过来,原来是有事要找欧东扬,所以提前拉关系了,笑道:“好,那机票麻烦你了,时间确实下来之后打电话给我。”
“那就说定了。”
12月21日的时候楚原打来电话,林路正跟系里的学长们喝酒,本来系里也是想着准备活动的。结果统一一下大半都要回去,干脆提前出来庆庆算了。
林路跑到包厢外面接的电话,里面正在K歌实在太吵了,只听楚原道:“机票己经订好了,明天下午1点的,我是让人给你送过去,还是直到机场汇合。”
“机场见吧,麻烦你走一趟也挺不好意思的。”林路说着。
“也好。”
喝到半夜回去,林路起来头一件事就是收拾东西,他本来以来要到23号,没想到提前了。这两天又忙着学校的事情也没来的及准备,不过似乎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元旦过后就回来了又住不了几天。
垮了个包就奔去机场,楚原订的是头等舱,虽然上回跟着欧东扬己经坐过一回,但再受到这种待遇林路还是觉得有点意外。倒是楚原的反应显得有点不自在,从上机开始,楚原就闭着眼坐到坐位上不说话。
“你不会是晕机吧。”林路有点意外的说着。
楚原深吁口气,点点头。
林路有几分怜悯的看看他,像楚原这样身份的,飞来飞去绝对是常事,晕机真的很痛苦。“一般长途飞机我会提前吃药,一觉睡过去就完事,这样的短途也就懒得烦了。”楚原解释着现在这个模样的原因。
“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吗?”林路说着,好歹人家花钱买的机票,还是头等舱,自己照顾一下他也很应该。
“呃……能不能麻烦你给我念念书。”楚原突然说着。
“啊!?”林路愣了一下。
“读书有助理睡眠,你随便找两篇诗集给我念念,半睡不醒的就混过去了。”楚原仍然是闭着眼说着,他现在就觉得整个头都晕的,身体好像都在半空中飘着。
听起来有点强人所难,不过林路却是招来空姐,中文诗集没找到英文版倒是找到一本。楚原闭着眼道:“英文更好。”
林路本身就是英语专业,英文朗诵绝对够强大,诗集是绝对没问题。也幸好是头等舱,客人不多,空间也显得大,不会打扰到别人。林路在楚原耳边低声念着,一字字一句句,发音清晰,语调平缓,虽然以诗歌朗诵来说感情抒发是有点不好,但以催眠为目的着实不错。
楚原始终是闭着眼,林路也不知道楚原是己经被他催眠的睡着了,还是一直醒着,只是太难受而不想说话。
两个多小时里一本诗集林路念了一大半,开水补充了几杯,到机舱里提示飞机降落,请客人请准备下机时,林路才停了下来。但把自己的行礼拿下来,连带着也想把楚原的行礼拿下来,只是刚要伸手另一只手己经伸过来。
“真是谢谢你了。”楚原深吁口气说着。
“你请我坐头等舱就当是我还你人情好了。”林路不当回事的说着。
到下机的时候楚原绝对往前冲,按楚原的话:“下了飞机就好像另一个新生开始了,为了新的生活,应该冲的更快一些。”
林路却不禁笑了起来,只是两个人穿好早备好的大衣出门时,林路有点笑不出来了,因为门口来接他的是欧东樊。坐哪趟飞机回去林路是早打电话给林雨桐的,林路一直以为会接机的是林雨桐,即使林雨桐抽不出时间,欧东扬还可以只让司机过来,这时候撞上欧东樊实在太意外。楚原却走过去笑着道:“东樊,好久不见了。”
欧东樊看到楚原时似乎也有些意外,笑道:“我也挺意外会在这里遇上你。”楚原笑道:“我也是,那你继续等人,北方的天实在太冷,我们要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