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知乐听着都觉得惊险无比,这么看来,敖澜仁现在能全须全尾的出现在这里,还真要谢谢叶帆。
“你不觉得叶帆有点邪乎?”敖澜仁摸摸下巴,“你之前跟我说过,你会来医院检查也是因为他在你耳边叨叨……这不就跟我的情况一样?”
余知乐闷闷听着并没接话,他的老板是徐盛尧,而叶帆是徐盛尧的弟弟。作为一个好下属,不论什么情况都不能议论领导的家事,再者叶帆可算是他的救蛋恩人,他感谢都来不及,哪还有心思想东想西?
……
可他不愿意想东想西,现实却逼迫他面对所有的不合常理。
出院第二天,余知乐去公司复职,可他在办公室待了一上午,徐盛尧并没有给他安排任何任务,只告诉他等到中午无人时,去他办公室一趟。
午休时分,余知乐避开同事进了总裁办公室,徐盛尧看他外表无恙,问他:“身体好了?”
“嗯,手术很成功,之后定期去复查就好。”
徐盛尧点点头,再开口时已是一脸凝重:“你现在身体刚康复,按理说不应该给你安排太繁重的任务。但是这件事我实在不放心让别人去办,只能让你帮我跑跑了。”
余知乐以前也帮自家上司处理过一些私人事宜,但从没有一次听到徐盛尧用这么严肃的口吻说话。
“您吩咐就好。”
“首先,你帮我查一下钓钓出车祸那天,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他是和谁进的酒吧、究竟是他骚扰了别人还是别人故意找茬、那个和他赛车的人的账户上有没有大额的金钱进出。”
余知乐心中茫然,早在叶帆出车祸之后的第二天,保镖就上交了整理好的调查资料,当时还着重调查了那辆由飙车族提供的摩托车是否被人动了手脚。明明这些东西都已经调查过,余知乐实在不明白为何还要重新调查一遍,而且这次居然要查那个飙车族的账户?……难道徐盛尧怀疑三个月以前的那场车祸是有人故意为之的吗?
“其次,叶帆身边所有的保镖,他们现在的家庭及交友状况重新调查一遍,尤其着重调查他们的亲人,不管是赌博还是嫖娼,只要是有异动都要汇报。”
余知乐听后更为不解,据他所知,叶帆身边的保镖是自他出国时就一直跟着他的,到如今已经五年,人员流动极少,非常忠诚可靠,为何现在突然怀疑他们?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徐盛尧拉开抽屉,从中取出一只巴掌大的透明封口塑胶袋,把它推到了余知乐面前。
余知乐疑惑的拿起它,发现里面装有三四根头发,从长度来看头发的主人应该是名男性。
“这是?”
“这是一个星期以前,我从叶帆头上亲手取下的头发,你把这个送去医院做DNA比对。”
余知乐更为不解:“和谁做比对?您吗?”
“不是,”徐盛尧摇摇头,他声如寒风,字字如刀:“和钓钓出生时,医院采集的脐带血做比对。”
余知乐手指一僵,根据徐盛尧刚刚所说的一切,一种隐隐的猜测模糊的出现在他脑中,但是他完全不敢把这个假设述之于口,因为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可怕了。
面前的徐盛尧即使坐在柔软的沙发中,他仍要求自己背脊挺直,整个人崩的紧紧的,像是一颗在大风肆虐下仍然在山峰上屹立不倒的松树,因为他所处的地位让他不能有一刻松懈,否则便会从峭壁上跌落。
他的语气冷静,表情淡然,但没人注意到他僵硬的指尖。“我太了解钓钓了。在他出事前的一个月我飞去秃鹰国同他见过面,直到那时他还对我横眉冷对,满口污言秽语。我不相信一场车祸就能扭转他的态度,正相反,以他的性格,他会借车祸休学,然后成日里和那些狐朋狗友玩闹,绝不可能一睁眼便嚷着回到我身边。”
“毕竟是忧关生死的车祸,可能他一下就想通了呢?”
“不可能,你不知这五年来每次见面时,他看我的眼神有多冷漠,那种不信任和防备是发自内心的。而现在他看我的眼神和小时候一样。以他的年纪,飙车带给他的应该是生死时速的刺激,如果说他伤好后闹着要买一辆哈雷,反而更和常理。”
徐盛尧又说:“而且你不觉得他回来这短短三个月中,发生的事情太巧了吗?你的事,澜仁的事,还有那个被拐卖的孩子的父母恰巧在千岛之国考察?……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他在借机讨好我,放松我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