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晨:“不会。”
甄朝夕:“不懂。”
费海:“演不来。”
徐焙焙:“不想演。”
黎昼:“不会演。”
导演:“…………”
导演默默看向江湛。
江湛笑了笑:“给演出费吗?”
导演:“没有。”
江湛点头:“好的,不演。”
导演:“……”
很明显,何未桐得罪了全组,成了众矢之的。哪怕根本没人知道何未桐突然要求换组的理由。
大家只知道一件事:今天周一,明天周二,后天周三,周三录制。《tomorrow》的舞曲有剧情,少一个人,整支舞都需要重排重练。
只剩两个晚上,一个白天,还要配合何未桐那边演戏?
大家又不是脑子有坑。
导演脑子也没坑。
大家既然都不愿意,就算了,回头拍个何未桐躺在担架车上进电梯、进医院的三秒镜头,就得了。
对这种公然影响整个节目录制的练习生,没人会想给他好果子吃。这也就是选秀还在进行,方方面面得顾全大局,等选秀结束,或者何未桐离开极偶,不说封杀,鹅厂以后的节目他都别想参加了。
外加外星人娱乐那边格外积极地在配合,姿态放得也很低,又各种赔礼道歉,否则他们公司其他练习生,都要受到影响。
导演:“行,那就这样,舞蹈老师已经在重新排舞了,你们也赶紧去练习室吧。”
程晨戴上墨镜:“舞蹈老师心里:这个憨比,害我还要加班。”
导演都憋不住了,喷笑了一口,指着程晨:“行了行了,别戏精了,你们还要公演呢,没时间在个憨比身上浪费时间,都去训练吧。”
当天晚上,负责《tomorrow》的两位舞蹈老师,江湛全组六人,全体熬夜,1点多都没回寝室楼。
江湛、甄朝夕都不在,魏小飞和丛宇和跑来他们寝室的彭星、蒋大舟、祁宴,一起在背后把何未桐那逼喷了个狗血淋头。
丛宇:“神经病吧,换组,换个头的组,谁要和这种人一组。”
魏小飞:“何未桐为了换组,好像还特意去找过他们公司的其他几个人。”
彭星:“楚闵当时就朝他翻白眼了,我真是,第一次觉得我们闵闵翻白眼翻得那么好看。”
祁宴:“听说今天晚上要拍一段何未桐躺着进医院的镜头?”
蒋大舟开始捞袖子:“刚好啊,来,打完了刚好推进ICU。”
大家普遍对何未桐的做法表示不理解和震惊,又听说何未桐还动过换组的念头,更是无语加敬谢不敏。
现在换组,换到哪组?
大家跟着你一个人重新排舞重新练?
Excuse me?
脸怎么能那么大?
于是,大晚上的,当节目组推了担架车从电梯里出来,安排好剧本,准备“演”这段的时候,走廊里全是嘘声。
何未桐白着张脸坐在寝室里,几个舍友都没搭理他。
这和什么冷暴力无关,纯粹是大家都看不惯也都不能理解他的做法,何未桐自己又说不出个合理的理由。
没理由,还要这么做,大家只能嘀咕,这人脑子是不是有坑。
等何未桐躺上担架车,出现在走廊上,丛宇带头,彭星、蒋大舟配合,又是一波更大的嘘声。
何未桐那脸色白的,就跟真的病了似的。
结果就这一段把人从寝室推出走廊走到电梯的镜头,拍了还不止一遍。
何未桐不得不跟着听了一遍又一遍的嘘声。
听到后来,他也不敢吭声,就躺在担架车上掉眼泪。
Vj老师边拍边在心里认可,哭比不哭好,这效果不错。
等拍完了,工作人员才给何未桐递了张纸巾。
“别哭了,你都不用费力,你哭什么。想想江湛他们,跳到三四点都不一定回得来。要哭也该是他们哭。”
何未桐闻言,眼泪掉得更凶。
他心想他有什么错,他就是恐同,就是恶心同性恋,没办法一起跳舞,但凡能一起跳,他也不会要求换组,这是他的错吗?
工作人员把纸巾整包给他,无语地看着何未桐:“别委屈了,你委屈,别人不委屈?”
“没人欠你的。”
四方大厦。
江湛他们排舞、练舞一直没停过。
前半夜都没睡,后半夜舞蹈老师把新排好的舞蹈敲定下来,离开后,才有人陆陆续续躺在角落里,补了会儿觉。
没睡的人,继续跳。
江湛是六人里精力最旺盛的,一直没怎么睡,凌晨四点的时候,才曲腿坐在墙边,膝盖搭在腿上,低头眯了一会儿。
他眯完睁开眼睛,发现程晨醒了,在旁边看着他。
江湛:“?”
其他四人都睡了,训练室里的灯关了,窗帘拉着,窗帘缝隙里透出清晨一点蒙蒙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