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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郑博看了眼缩在角落里的聋哑人,沉声质问道,“我刚刚看了,他的舌头是被人人为割掉的。”
“我们是在火灾里幸存下来的人,我找到他的时候他的舌头就已经被人割了,人也疯了。”守墓人看起来十分伤感,“等哪一天我死了,就没人能照顾他了,整个孤儿院里的老师,只有我和他活了下来。”
“泰瑞尔有一个姐姐,她在哪儿?”何鸿雪沉声质问道,他并没有兴趣听这个守墓人去怀念过去。
守墓人摇了摇头:“他是个孤儿,没有……”
一把枪对准了守墓人的脑袋,何文瀚调侃的说道:“如果我在这里废了你的双腿,你觉得你是会失血而死,还是病死,或者是饿死在这里?”
一旁的铭尘安安静静的站着,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局外人,如果谁能给他一把干干净净的椅子就更好了。
“我只是、只是一个守墓人……”
“泰瑞尔已经死了,他有姐姐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一个秘密,你现在不告诉我们,很快就会有其他人过来,你现在不说是死,就算我们走了,下一波人也不会轻易放过你们。”何鸿雪是一个很会说话的男人,几句话下来守墓人脸上已经有了动摇的神色。
铭尘和其他人一样望着守墓人,只是静静的看着,好像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
如果泰瑞尔死了,是不是所有人都会背叛他,忘记曾经所许诺下的誓言。
就像是一颗核桃卡在了喉咙里,守墓人张着嘴巴犹豫了半天以后才小心翼翼的低声问道:“泰瑞尔真的死了吗?”
“他涉嫌谋杀,已经被一区政府秘密处死。”何鸿雪的谎话张口就来,关键这人说起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格外有说服力。
“……他还是死了。”守墓人意味复杂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背叛的城墙一旦有人推下第一块砖,再小的缺口都会引发连锁效应,铭尘看得出来守墓人已经开始动摇了。
“泰瑞尔的确有一个姐姐,但是那场大火以后就再也没有人看到过泰瑞尔和他的姐姐。”守墓人眼露悲伤,“真是一对苦命的姐弟。”
何文瀚不耐烦的说道:“先离开这里,我可不想一直在这种又冷又臭的地方站着。”向旁边的保镖使了个眼色,“把他带走。”
“等、等一下!”守墓人连忙说道。
“说了不会杀你就不会杀你,怕什么?”
“还有他!”守墓人不想把聋哑老人一个人丢在这里。
何文瀚嫌弃的啧了一声,何鸿雪还是让人把两个老人都带回了他们的住所,就像何鸿雪说的那样,除了他们意外也有其他人在找泰瑞尔,待在自己的地方要比待在外面安全得多。
回来以后何鸿雪倒是挺好心的给两个老人吃上热饭,看着两个老人瘦骨嶙峋的样子别说吃好了,估计平时连吃饱都难。
“冒昧问一句,为什么你们会留下来做守墓人?”
正低头吃饭的守墓人听到声音以后抬起头来,最开始的时候守墓人就看到了铭尘,只是这个看起来优雅温柔的男人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站在旁边没有开口讲话,人看起来很温柔,声音也十分悦耳,让他想起了曾经品尝过的浓情可可。
“既然泰瑞尔已经死了,那这些话我现在也可以说出来了,是泰瑞尔命令我留下来做守墓人的,如果我离开了孤儿院废墟就会亲自杀了我 。”守墓人可怜的望着旁边埋头吃东西的聋哑人,浑浊苍老的眼睛里闪动着回忆过往的光,他的声音沙哑的像是一台即将报废的收音机。
“整个孤儿院的老师只剩下我和他,其他人都死在了那场火灾里,那是泰瑞尔对这个地方的报复,他恨这里,恨这里所有的人。”
在第十二区的这栋严格把守又有防弹玻璃的小楼里,守墓人在憋了几十年以后终于在泰瑞尔离开了这个世界之后,把埋葬了几十年的过去说了出来。
自己经历是一回事,听别人讲述自己的过去又是另外一回事,此时此刻从守墓人口中所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不可能出现在泰瑞尔的耳朵里。
“泰瑞尔的母亲是在监狱里把他和他姐姐生下来的,他们是一对龙凤胎,但是没人知道他们的父亲是谁,毕竟那是监狱,一个肮脏混乱的地方。”吃饱喝足了,守墓人看起来就像一个真正步入暮年的老人,开始絮絮叨叨的回忆过去。
所幸泰瑞尔这么一个腥风血雨的男人的过去,换做是其他随便什么阿猫阿狗,这里可没人愿意听一个垂暮之年的守墓人絮絮叨叨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