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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下腰捡起领带,看了眼自己手里的黑色领带,何鸿雪将冰凉顺滑的领带缠上了自己的手掌,踩上屋顶花园的台阶走上了红树林大酒店最佳的观景台,被鲜花围绕的观景台上,几个保镖看到何鸿雪以后自动让开了路。
何鸿雪挥手示意保镖都下去,巴洛克风格的观景台上,白色衬衣男人的身影在椭圆形的修剪花园门后隐约可见。
何鸿雪穿过了椭圆的绿色花园门,夹杂着大海气息的夜风吹得铭尘的头发有些散乱,那个男人背对着他,坐在高而宽的白色巨墙上,尽管那堵围墙像是城墙一样宽厚,但越过墙壁之后就是看不到底的高空。
盘腿坐在墙上,铭尘眺望着不远处的大海说了句并不容易让人发笑的冷笑话:“用领带勒死我不如朝我后背踩一脚让我摔死来得快。”
那堵墙有差不多一米五高,何鸿雪看着男人的背影,没有生气也没有紧张,平平静静的仿佛在和一个老朋友闲聊:“想喝酒吗?”
铭尘回头看了眼何鸿雪:“你这一次打算怎么惩罚我这个不听话的惹了麻烦的宠物?”
“我看起来有那么的蛮不讲理吗?”走到了墙边,何鸿雪朝铭尘伸出手,“下来,嗯?”
没有立刻伸出手也没有彻底拒绝,铭尘低头看了眼何鸿雪伸向自己的手掌:“我知道自己惹了大麻烦……”
突然一把抓住了铭尘的衬衣,何鸿雪用力之下搂住了男人的腰瞬间把人从墙上拽了下来,跌落下来的男人在一番天旋地转之间落入了何鸿雪的怀抱。
后背抵在了观景台宽大舒适的白色沙发背上,铭尘微微喘着气望着仍然一脸平静的何鸿雪。
他很好奇何鸿雪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如果还是像上次那样乱来的话,这一次他可不会同意。
幸运的是这一次何鸿雪没有再乱来,脱下了身上的外套盖在了铭尘的身上,何鸿雪把男人夹在了自己的胸膛与沙发床之间。
“小布莱克说了什么让你那么生气的揍他。”安抚似的轻轻握了握男人紧绷着的肩头,何鸿雪问道。
“有什么意义吗?”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铭尘看着眼前的男人,“无论他说了什么,他仍然是C城的市长,仍然是布莱克家族的掌权者,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是什么,一个低贱的宠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了小布莱克一巴掌,如果必须要用糟糕的方式去道歉,我宁愿你现在就把我从高空丢下去。”
停顿了一下,铭尘语气坚定的说道:“我不会道歉。”
他的眼神就好像是在说:不管你们怎么对我,我也不会道歉。
顽固的像一头牛。
“在道歉和死之间,你会怎么选?”
铭尘笑了,他拉了拉身上还残留着何鸿雪体温的外套:“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不是吗?”
对准太阳穴,扣下扳机,砰地一声,整个世界都变得黑暗。
“我知道自己没有和你讨价还价的资格,看在我待在何家那么多年的份上,”他拉起何鸿雪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让我死的痛快一些。”
只需要一颗子弹穿透心脏。
“我不会让你死的。”从何鸿雪口中说出来的话突然变得很慢,整个世界都在一瞬间被按下了慢速键一样变得迟钝了起来。
铭尘记得这种感觉,来自于这个身体的记忆再一次开始涌入他的脑海,有了前几次的经验以后他已经可以很好的在记忆涌入的同时保持自己的理智。
大概在以前的某个时候,何鸿雪说过一句和现在一模一样的话。
【我不会让你死的,铭尘,你是我的人,你的命也是我的,知道吗?】冷酷无情的话音不断冲击着他的大脑,与此同时另外一个声音也紧跟着响起。
【我一直以为你爱我,至少是爱过,何鸿雪,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像一个傻子?我是有多蠢才会一直以为你爱我,你根本不爱我,你只是恨我……】只有心死了的人才会想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
渐渐恢复的铭尘静静看着眼前俊美的年轻男人,“铭尘”是个傻男人,何鸿雪也是个狠心的男人,只是如果何鸿雪真的恨“铭尘”,为什么当初不让“铭尘”彻底死了。
恨到想让人死都死不了,活着一直受罪?
这个世界可没有无端端的恨意,何鸿雪,你在恨什么?
“文宣在哪儿?”避开了对方的视线,铭尘偏头朝何鸿雪身后望了去,他没有看到何文宣,那个家伙十有八九在收拾他造成的烂摊子。
“你想要见他?”何鸿雪把铭尘压得更紧了一些,他们几乎是鼻尖碰着鼻尖,说话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带着醇香迷人的酒意芬芳,散在冰凉的夜里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