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高中期间,赵魔宇没有为他的暗恋丝毫努力过,依旧啃著砖头书,稳坐全校第十七名,不上升一名,不後退半步。
高考快到那段时间,顾城北很快被保送名校S大,赵魔宇盯著桌子上那句前任师兄或师姐刻下的那几句“生命诚可贵,唯有读书高,若为爱情故,两者皆可抛”的名言,细细地思考了四分锺,翻了翻桌上S大以往历届的分数录取线,当下就决定了前往S大的脚步。
四分锺,不多不少,赵魔宇成功地踏出了第一步。
此决定,并未跟顾城北商议,因为那时候,在顾城北老大眼里,赵魔宇是个人还是个东西都弄不清楚,他更不知道,在此後他被一个书呆子算计著一步一步给掰弯了。
S大很难考,对赵魔宇同学来说,却不是件太难的事,考试那天,他在烈日底下一步一步走向考场,手里还拿著一本哲学论在手,边走边晃悠,旁边警察叔叔说:“小同学,今天高考,你别挡路,回家玩去……”
赵魔宇同学把准考证从兜里掏出来,在警察哥哥青色的小脸蛋旁走了过去。
考了三天,赵父问,“怎麽样?”
赵魔宇埋在书里,头没有抬,说了句:“S大。”
赵父满意而去,赵魔宇也满意而至S大,在金秋九月,烈日高置之时。
顾城北一进S大依然风云,迎新晚会他一手钢琴把全校女生全部震垮,那洒脱干脆的动作还有那帅气得一塌糊涂的脸蛋,从此走到哪都有星星眼关照著,而在球场,他就是一聚光体,站哪哪都“兹兹兹兹”地乱响,引得无数女生“嗡嗡嗡嗡”地乱叫。
整个就一活动菜市场,走哪都不安宁。
赵魔宇远观,大一开始到大二,顾城北换了七个女朋友,现在正跟第八个谈分手之间。
“一花花公子啊。”赵魔宇唏嘘,“加上高中那些,不用多久就要过百叶了……”中文才子很是感叹。
赵魔宇不爱说话,在高中被叫做木纳,可到了大学,这叫酷,这叫个性,所以,个性十足的魔宇同学在大二结束那年同学聚会时在钱柜跟顾城北相遇了,两人同一个包厢,里面坐的都是在S大就读的高中同学,男的扯著嗓子鬼哭乱嚎:“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得更晚一些……”
女的拍著手叫:“好,再来一个……”
美得男的合不拢嘴,又来了一个“你是我的女人……哦耶……”
一阵寒毛悚骨,犹如午夜看贞子。
顾城北一杯酒接一杯酒被人敬仰著,赵魔宇同学则握著雪碧在旁暗暗观察著。
到了午夜,二十打啤酒,终於把包厢里老少年们全部撂倒,只有一旁拿雪碧当啤酒喝装醉的赵魔宇同学清醒。
至於顾城北同学,他要是不醉那就是没天理了,全程从头灌到尾……醉得脸色惨白在洗手间里对著洗脸盆,正扯著喉咙把胃口里的东西吐出来。
赵魔宇看著他吐了半会,嘴角微微地挂了点笑,退下,看他踉呛著走了出来,递给过去一杯水,他接过,含糊地说了句“谢谢……”喝了口水。抬起醉眼看了他一眼,嘿嘿地笑了一笑。
顾城北为人豪气,再加上本人帅气,那一笑,又让赵魔宇的小心肝愣是危颤颤地抖了好几抖。
於是,书呆子打开了门,拉著他出门,“我帮你拦车,你回去。”
从一大通认识不认识东倒西歪的人身上跨过,拦了车,两人幸福逃脱,上车前,顾城北扯住救他於一命的小子,问:“你叫什麽?”
赵魔宇面无表情一推他,给了钱给出租车司机,说了顾城北的地址,送走那个还半醉著的人走掉,捏了捏手,全是冷汗,他呼了口气,自语:“还好,没扑上去。”
顾城北第二天就打他电话,“啊,你小子啊,中文系的才子,我还不知道你跟我同一学校的……昨晚谢谢你了。”那边的人豪爽地说。
“不客气。”他秀声秀气地回答。
不客气的结果就是,在这学期,顾城北跟他一起坐飞机去大学报到,帮他拎行李,理由是他个子小,又瘦,这点东西我帮你就行。
到了学校,有事没事顾城北也会拉著他去吃几顿饭,还看著他拿手帕擦嘴的时候大叫:“你可是国宝,得好好爱护。”
赵魔宇斯文淡淡一笑,把手帕收起,拿了纸巾给顾城北擦嘴,顾城北拿过粗鲁地擦了擦,“才子就是才子!”此为感叹句。
到了大四,两人感情好得能穿同条裤子,找工作时顾城北都说了:“你读研,我出去赚钱养活你,你就在学校好好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