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华赶了回去,见到的不是到政府官员,而是不怎麽见过面的范家夫妇,范子基的父母。
范子基的父亲是个深晦的老人,在商界打滚一辈子的他不只老练深沈,还能把一切人或事在他的范围里玩弄於股掌。
姚华坐在他对面时就感觉到了那股压人的窒息感。
范父说:“你是子基的爱人,听说你一次都没去看过他,只顾在外面玩?”他脸上有一点的薄怒。
姚华的心里荡起一圈一圈的水漾,他平和地道:“范老先生,我已跟子基分手。”
“胡说八道。”范父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玻璃杯弹跳了起来:“我最後见他的时候他都说要带你来见我们……你这是嫌他醒不来了就自己跑了。”
含血喷人不过如此,姚华淡笑:“我跟子基确实已分手,您不必故弄玄虚,有什麽事但说无妨。”
范父用那双深陷在眼眶里的双眼盯住他不放:“我弄的是什麽玄虚?你对子基无情无义难道我这个做父亲的连质问你的权力都没有?”
姚华叹气:“好吧,那麽,范先生,你打算怎麽做?”
《眼泪干了》他是他的男人
我认识他的那年,他二十,我二十。
那时候我们都相当装B,去酒吧喝个酒都要谈论个人生,喝一圈下来,总结就是他妈的人生就是吃喝玩乐以及虚度年华。
他是男的,我是女的,喝醉了开房,两人一张床,他睡左边,我睡右边,起来拿烟我越过他的身子,他迷迷糊糊不睁眼,我抽了几口,他才爬起,接过烟抽一口,含糊着说:“我想再睡。”
我一向浅眠,到哪都睡不着,任他睡,他是GAY,我是异性恋,我跟他都对彼此没男女之情,俩人像哥们。
後来很多次後才知道他那种口气的我想再睡其实不是对我说的,那是对他爱的那个人说话的口气。
他有男朋友,我也有男朋友,但我们睡同一张床,出去玩男男女女一圈再多,最後开房睡觉时他跟我都是同一张床。
一次一起玩完後我俩一间房,我那时的男朋友的学妹小美骂我:“你对得起XXX麽?”
我懒得理她,他,我叫姚华的他在旁边笑,故意在我脸边吻上一嘴,笑吟吟地看着我。
小美怒,转头就跑。
回过头,我骂他:“要是分手,你他妈的欠我抽。”
他笑,说:“早散晚散都是散,何不散早点?“他刚跟一男人分手,花天酒地,我忍,随他糟蹋我。
谁叫我是他哥们。
过没几天,他打电话给我,说:“XX,他叫我跟他复合。”
我问他:“你想不想。”
他沈默几分锺,後头回了短信,说:“想。”
我不屑:“那就复呗,乐意了还管那麽多。”
然後他们合好,他邀我去喝过几次酒,但没那男人作伴,他说:“XX,我早晚还是得跟他散的,可能会毁了我,你到时候拉我一把。”
我真想把前面的啤酒瓶砸他脸上,他太装B了,明知道是死坑还想跳,但我讲义气,说:“好,我拉。”
於是,他义无反顾往前跳,在我的纵容之下。
期间他们亲密得不得了好长一段时间,直至毕业。
他找了工作,沿海地区,傻愣愣的他欣喜跟过去,我跟他饯别时跟他说:“你可真有勇气,妈的。”
他傻笑:“我爱他。”
他不太记得那时叫我拉他一把的说法,我也不愿提醒他,我也非常希望没有那麽一天的到来。
因为,那代表伤痛跟不幸。
但能书写出来的故事永没有能那麽简单,既然都需要诉说了,那就是它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压抑,得吐出来,才能不把自己压死。
姚华跟他去了沿海地区,偶尔跟我电话,说,他爱我。
我回答说,这很好。
他也不爱我。
我不知从何回答,因为他的那个他似乎并不只有他一个人。
我老实跟他说:“要不,再分一次。”
他说:“不行,我爱他。”
於是不行,他忍着,我是不爱给人电话的人,他不来,我不问,他伤了,在QQ上说着,XX,我真痛。
我问他,要不要我拉一把?
他再沈默,然後我不知道再说什麽,镜头前的我们抽起烟,彼此沈默。
那时候,我跟我前男友在爱得天崩地裂後分手。
姚华比我还痛,不知是为自己痛还是为我痛,有次深夜聊天,他说:“我撑不下去,他外边太多人。”
我骂他孬种,叫他收拾好了来我的城市混日子,他回答好,改天又说,我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