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少还在嚎,“我从墨尔本转到悉尼,钱都买机票了,我只有喝了机场的水。”
他嚎出来,又抱著肚子大哭了起来,脸上因疼痛皱成了一团。
范宗明看著他一身莫名的烦燥,他从身上拿出手机,甩给旁边呆著的手下,“有事你解决,不能解决的先拖著。”
手下拿了他的手机出门,范宗明看著大力压著不断打滚的谭少男护士过过用力,掐得谭少的肩膀的手掌都泛起了青筋,自己走了走,对人说:“我来。”
他伸出一手,把谭少抱到怀里,谭少立马不玩命儿折腾了,动作停息了下来,让医生为他继续做检查。
急性胃炎不是大病,但需要好好调养。
等检查完了,医生也觉得没有大碍,又在谭少嚷著不住院之後,范宗明终於带他出了医院。
只是一出房病,范宗明在门边的手下脸色就不太好看,在范宗明耳边轻言了几句後,范宗明的脸也微沈了下。
谭少抱著自己的肚子,缩成一团让范宗明抱著,并没有看他的脸色,只是用自己的脸在范宗明胸前不断磨蹭,像只寻求安慰的幼猫。
一直到了温暖的房间,谭少才被放入床中,可范宗明一撒手,谭少就因为要拉他从床上滚了下来。
范宗明揉了一下额头,弯腰又把他抱了起来,“你刚吃了止痛药,先睡会,我去厨房让他们准备点稀饭。”
谭少噪子早就嘶哑了,他小声地又可怜兮兮地说:“那你叫人去买点能吃的就可以了,其实我也不饿,可以不……”不吃的,最後两字没说出,因为范宗明的脸上有著显而易见的烦燥的怒气。
范宗明深吸了一口气,躺到他身边,帮他盖好被子,“睡吧。”
谭少摇头,但眼睛却乖乖闭上了,跟范宗明五指交缠的手却一刻也没有松开过。
谭少眼睛闭上了,尽管累,但也没睡著。
他也知道,苦肉计只是保证他一时之间不被范宗明询问,上次大费周章跑了之後,这次又主动送上门,用他以往的见了他就想逃,逃远了就想回的众多事实可以让他哥不会多想,反正谁都知道别见范宗明就好,一见了,他就跟墙头草一样没有丝毫确定性。
但是,如果范宗明问起他是怎麽跑的了怎麽办?毕竟在一个大酒店里的洗手间里凭空消失,总是需要个理由的。
所以,他现在只能期望的是,莫氏兄弟在他拖住范宗明的同时能给他确切携人出逃的消息,也好让他再次……跑掉。
连那些理由也可以省得去“解释”了。
谭少觉得这麽些年,自己还是有长进的。
这胆大妄为真是一日胜过一日。
阴范宗明阴得如此顺手,人真是被逼急了,连一直护著自己的那个人也敢动了。
他休息了一会,又有人送来了肉粥。
谭少迷糊眯著眼苦著脸吃了半碗,在范宗明身上又磨蹭了半会,又再次“入睡”了。
而眼一直都没有正式眼开过,就怕自己看范宗明看得太清,一个激灵他把什麽实话也会说出来。
到了第二天,谭少的胃终於不再难受得让他感觉到想吐血了,也终於舍得撒开范宗明的手,不像昨晚,范宗明起了个身去洗手间,他死活也要跟著进去,眼睛都睁不开也要在旁捧著范宗明的人等他洗澡。
他守人守得这麽紧,加上医生又叮嘱他需要静养,这一晚,范宗明连电话都没接,只是半抱著谭少拿著一份文件静静地在浅黄的灯光下看著。
擒龙先擒首,谭少不去想被范宗明知道了的後果,只是觉得自己果真是做大事业的人,这麽一搞,莫氏兄弟能把人顺走的可能性可是大比率的提高了。
只是第二天来得太快,范宗明也终於拿起了电话,把谭少扔到酒店里,带著一票人出去了。
只是这次,守著谭少的人也多了起来,以前都是二个的标准看护,这下是十二个。
六人一轮,两轮人轮著来看住他,别说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走,只是他是孙猴子能变成苍蝇,他也不定能逃得出去。
谭少哀怨地想,“我这是病人啊……”
怎麽可以用一个如此阵大的阵容来看住他,看来,他七哥真的对他一点信心也没了。
范宗明住的酒店的房间对面是一块绿地,直到这日中午时上面没有出现什麽特别的痕迹,例如某只迷路的海欧,没有收到暗示,谭少知道一切正常,莫氏兄弟已经把人给撬走了。
当下心里松了一大口气,暗想著得想个好办法离开。
只是一回头,看到各个角落无处不在的保镖,不由得在心里大大的叹了一口气,这可怎麽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