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何爷又拗了他一笔钱,不过还是给了他一批货,算是个安慰奖。
谭少这次乔装的是一个帽子斜戴,牛仔裤好几个破洞,嘴里老是有口香糖,哼著不著调的歌的单眼皮嘻哈少年。
参驮早见惯不惯,倒是见著他的魏方瞅了耸在他面前半天的谭少半晌,硬是没有认出人来。
直到谭少把口里的口香糖吐了,用著他当谭少时那吊儿郎当的声音叫了他:“嗨,魏大夫,不能见了我就跟失心疯似的,咱俩顶多有一两年没见,至於这麽热情款待我吗?”
魏方反应过来,看著谭少,又看看参驮,很客气地说:“看您这样子,那方乡民还好吗?”
谭少严肃点头,“我用钱养著他们一个个的不去卖粉专造枪了,孩子能上学老婆能穿好,你说好不好?”
话咽得魏方好一会都说不出话来,最後苦笑,“果然是中校一手宠大的孩子。”
第44章
谭少勾著魏方下巴,浪荡子调戏良家妇女一般:“那你呢,从还是不从?”
魏方想了半会,半抬的眼隐含著谭少不想懂的无奈:“你说呢?”
谭少说:“从吧。”
他松下手,揉了揉手指,半天无奈地说:“你跟潘越炎这麽耗下去也不是回事。”
魏方淡淡地说:“我欠他的。”
谭少哼了一声:“那也还得差不多了。”
魏方呆在原地愣了半晌,然後点了点头,“你给我点时间安排下。”
谭少点头,说:“其实我不急,你慢慢安排,可是,你在十月份必须来我这帮我三个月左右,我要出货,需要你的能力。”
魏方看他,叹气:“你还真是胆大包天了。”
谭少听了笑,“我跟你不同,你畏首畏尾,可你瞧我什麽事没为我哥做过?今天这些事,我跟你说,就算下辈子老天惩罚我不得再世为人,我也会做下去。”
魏方苦笑,想说话,但又欲言而止,终不再说什麽。
北京的事情一完,谭少必须再去趟香港。
参驮要跟去,谭少没让跟,印度那边必须派个人过去摸清一些底细,这个任务没有比参驮更适合的人了。
参驮回西南时,谭少跟他详谈了一翻,最後说到正事,说他帮他的妻子弄来了一个血型等各方面都完全匹配的心脏。
谭少说:“去印度之前,你去陪她把手术做了。”
参驮这样枪林弹雨来去从不畏惧过一丝一毫此时稍红了下眼,他半天才说:“真的?”
谭少知道他的心情,点头说:“真的。”
参驮突然跪了下来,朝他磕了个头,没有问其它,只是说了句:“谢谢。”
参驮参军二十余载,他的老父老母都是家里跟他一年见不了一次面的妻子奉养的,他们的生活他们的死都是那个弱女子一手承担的,而他这个儿子和丈夫,却一事也无能为他们付出。
如果妻子死了,参驮背负的不仅是情,而是,他必须去怀疑自己那些年所坚持的……为了这个国家,他付出所有,但是,他最应该不辜负的人他却会辜负。
这对一个铁血汉子来说,会击垮他所有的意志。
所幸,总是还是有出路。
谭少去香港之前,先跟何爷通了电话。
何爷对他的再次来临持可来可不来的意思,但因为范宗明没走,他不希望他来。
但谭少思索半晌,还是决定要去,现在不能去找美国的那个人,因为他的一切踪迹都是保密且不论,那个人跟范宗明的关系更密切,他曾经是范宗明一手带的士官。
他拿不准,所以还是想先得到香港的这个已经从国防退役了很多年的博士,因为他跟范宗明的关系很薄弱,他有得是办法有可乘之机。
在谭少刚要登机那会,陈见涛传来线人的消息,最坏的情况,那个人已经被转移出国,什麽地方也不是,就是澳大利亚,那个袋鼠国。
谭少气得想跳脚,但又只好退步,再次回到自己的山里时,去见了张健。
张健有很多钱在谭少这块,有些事,他不愿意管但并不代表做最终不会管。
但是,也得看情况。
陈东上次骑马不要命地跃过十二道障碍的第十一道时,不慎被突然发疯的马给癫下了马身上,腰被扭伤,正躺在床上要死不活地跟张健讨关爱。
张健这次明确拒绝谭少的要求,不会亲自去澳大利亚帮他要人,再则,他也冷冷地说明绝不会跟范宗明正面冲突。
谭少恨不得诅咒陈东那个祸害马上死去,跟张健妥协:“你可以派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