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少听得心灰意冷,钱啊钱啊,这万恶的钱,跟何仲要货,简直就是又再次强奸了自己的瑞士帐户一样,里面又要再被干得像再次掏空了。
挂了电话谭少心情明显不好,回了寨子,背著手弯著腰进了自己的房子,一见他进了阁楼,楼下的陈见涛问参驮,“又被削了?”
“嗯。”参驮冷冷地应了声,拿著刚半路上谭少要他下去拿枪射来的兔子去了厨房,顺带下达厨房谭少的命令,这几天,锅里的油要少放点,盐巴也要少放些,蔬菜可以吃野菜,肉可以自己拿枪去山里打,总而言之,这个月的补给是不给钱的,厨房自己看著办。
谭少回了房,拿开地图看最近有没有钱可以抢,可他手指轮番在纸上摸了个遍,发现周围能黑的基本上都被他黑了。
可钱还是不够啊,厂子还在初始,那些个专家跟祖宗似的,一张口要个货就是得花上千万上亿的,他就是天天抢钱也不够花的啊。
他郁闷得要死,打开电脑又去数自己帐户里还剩多少,发现自己这个月连百余手下的工资都发不出时,都恨不得……恨不得打那黑粉的主意了。
可是,这念头也只想想,他也真不管去卖那东西,免得後头被那人知道了,自己可不是被揍得半死吃不了兜著走那麽轻了。
又过了一阵,谭少在自己自己“忌日”这天,跟阿三胡子推荐过来的人交了批货,只是对方不上道,免不了又是场恶战,子弹满天飞舞了好一阵,才把那边的人都给收拾了。
陈见涛见了一地的印度人,又赶紧打电话给胡子,让他也黑吃黑,把那边的地盘也给吞了。
谭少其实也够郁结的,本来这次他想正正经经做次生意的,哪想到,自己不算计人,别人就来算计他,还在他地盘上。
妈的,谁说混黑道的人头脑就阴险了?这大脑发胀一时发蠢的人多得是,尤其是卖粉的,以为自己够黑够阴险就老想著算计别人……这不,一下子就被别人算计了。
害得谭少只好接受阿三胡子送地来的谢礼,好几个亿的黄金,够他又能开支一段时间的了。
於是,谭少喜滋滋地接受了自己的“忌礼”,不过自己以身犯险也在当时的枪战中伤了条胳膊,但这也无损於自己查看帐户余额的心情。
谭少心情一好,头脑也容易发胀,一不小心就在网上联系上了张健,第一句话就是:“我哥怎麽样了?”
张健回了他三字:“不知道。”
谭少翻白眼,只好问:“那他去我坟前看我没?”
张健没说话,只是建立了视频,於是,谭少的大屏幕上,就见到了张健一脸的冷笑。
谭少看他笑得阴冷,抖了一下,把压在被子上的冲锋枪给扔到地上,再用被子裹紧了自己,後边枕头也够柔软,他舒服地躺著,打算短话长说:“喂,我说张健,我怎麽说都帮过你好不好,你就派个人帮我瞄瞄他有没有想我就这麽难?”
张健冷看他一眼,然後又去瞄电脑去了。
“我收了批黄金啦,拿来卖你,够你挣的……”谭少心不甘情不愿地说,“这样你总该说点什麽了吧?”
张健长手一抽,从一堆文件里抽出一个文件夹,翻开,扫了一眼,淡淡地说:“他去看了,早上去的,中午跟一女人吃了个饭,下午六点出的公司,回了军区吃饭……”
谭少听著,等张健简短的几句话完了好长一段时间後,他才“哦”了一声,慢慢地问:“那女人还是洪小雯?”
“嗯。”张健又扫了一眼,应了声,把文件夹丢到了一边。
谭少听得笑了,额角的小白痕也在灯光下跳跃了几下,他伸手又拿过床上的小檀木桌上的大碗公,单手拿著大喝了一口,咕噜咕噜吞下,说:“今天我忌日,张健,陪我喝一杯呗……”
回应他的,是张健掐断了的视频。
谭少也不在意,碗里的酒没了,又伸到床下,拿出一大瓶白酒,倒进自己的宝贝大碗公里。
参驮进来时,谭少已经醉得红了眼,倒在了床角一边一手紧紧抓著被子,另一支吊臂吊起受伤的手正脱离了吊带出来像条死臂一样斜放在一边,整个嘴脸一幅呲牙咧的模样。
“我要杀了他。”
参驮没开口,把大床上的酒瓶给拿了下来,把桌子也搬到一边,顺便把谭少也连带著被子放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再把受伤的手固定绷住了。
“我要杀了他……”谭少这下满脸都是水了,他用完整的手边擦著脸边咕噜,“混蛋,居然在爷的忌日带女人吃饭,还说什麽宠我一辈子,照顾我一辈子,都他妈扯蛋,我真是年少无知才这麽为他想,混蛋王八蛋,死七哥臭七哥,我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