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歇半年一年的,又得亏空多少下来?
他们随便一个行动,自己就得耗上成万上亿的资金。
哪有这麽便宜的事。
张健在那边沈默了半会,一直都没说话。
谭少挺难受的,他知道这些年他的成功离不开张健的扶持,如果真歇半年,那麽张健就又得加耗过多的资本。
“你自己决定。”最後,视讯里张健的眼睛从文件上抬起看著谭少。
“好……”谭少笑笑,“也就现在的这几笔货暂时留著不动,过阵子等计划更周密了再行动。”
张健点了点头,什麽也没有就关掉了视讯。
屏幕一下就黑了,谭少弯了弯腰,把喉咙里的咳嗽吞了下去。
天亮了,一夜又过去了,他可以歇歇了。
他再次回到卧室时范宗明没在,浴室有一些浅微的声响,谭少悄无声息地掀开被子趴在了床上,想了想,又打了电话叫下面当值的人给自己送药跟早餐上来。
等他伪装著自然坐在阳台上看报时,范宗明也上了阳台,看到他喝的粥,低头浅尝了一口,又喂了他几口。
谭少对著他笑,拉著他弯下腰吻了他嘴角两下,叫了一声“哥”。
随後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让范宗明安心,到底,他是真不愿意让范宗明为难的,“我这边动作停下来了,你放心。”
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拿我为难你的……谭少在心里叹息著,低下头接著看报纸去了。
为了不让人拿自己为难他,这次,又要多费周折了,谭少苦笑著,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劳碌命,身体还只半好,又得出山了。
他哥倒是真的以为关住了他,事情就太平了一半。
可这条道,他才是龙头。
决定一切成败因素的,一直以来只有自己。
这条路是个黑洞,自己已经到了最底端,陷得深得早已脱离不开了。
关,是关不住的。
七妈这天中午又过来了,谭少跟老太太笑闹了一下午,等到范宗明下班回来,他还进了厨房帮老太太打打帮手什麽的,精神看起来挺好。
范宗明看了他半天,见他是真高兴,嘴角也不由得松开了一些,也有著了一些笑意。
谭少见他这样子,一当范七妈背过身看不到他们时,就偷吻范宗明,还故意地把手伸出范宗明的衬衫内,引得范宗明好笑又好气,敲了他几下脑袋惩罚他爱捣乱。
尽管如此,范宗明脸色明显的柔和了一点,好像他们前几次彼此间让对方难受的暗涌不复存在过,无论怎麽样,他们都是在一起的。
谭少这几天休息得好,大半天的也没见累,范七妈一见他身体果真恢复得快,临走时脸也笑开了,一点隐藏著的担扰也没有,难得地放开了心。
晚上在床上,范宗明见到谭少乖顺地躺他怀里,性事过後的那一声一声平息呼吸的抽气声更是让他觉得心口全部刻著的都是他家的兔崽子,不由得抱著他更紧,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
如果接下来的下半辈子,只要他的恋知这样躺他身边,剩下的事,他会全部承担下来,再也不让他受一点点伤害与委屈。
是的,不再让他受伤害与委屈……范宗明闭起眼,再次在脑海里安排著所有事项,务求一丝不苟得不会有什麽意外发生。
烈日。
直升机的螺旋停止了它的最後的动静,就是死去的尸体那样,连气息也再没有。
惨白天空这时变得更惨烈了。
伤了右手的AM说,“老大,这次要是回去了,我要跟DH说,我真愿意跟他去墨西哥……随便哪处海滩,只要他跟我在一起,我哪都去。”
谭少哼笑了一声,帮他绷了绷带,拿起望远镜看了下远方跟天空,吁了口气,“水够我们用三天的,省著点能用七天,等著人来救吧。”
因为他们的身份与这架飞机,甚至连求救信号都不能放送。
惟一的破信号操纵器也因为逃避追踪给停了,惨烈的是停到现在,更是不能用的。
谭少的3个手下瘫坐在已经没有了油的直升机里,其中一个打量了周围说:“老大,这地方太热,就算是我们省著喝,也就十天左右。”
谭少笑,他知道自己这次有点过於狼狈了。
他从永安离开,飞到亚东线,结果就算提前做了安排但因纰漏过多,眼看就有拖累张健的危险,他当机立断就带著手下从五十多层的楼上开了直升机逃了出来。
结果,果然坏事做多了是有报应的,直升机的油够他们躲避追踪,却不够他们绝处缝生,在漫无边际的沙漠里搁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