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些个人,比我们还霸道不讲理,”DH说著,把枪掏出来,“这是你的,我先还给你。”
“我明天叫人过来,你带著他们熟悉下。”
“谁?”
“莫一莫二。”
“张BOSS的人?”DH笑了,“那俩鬼杀过来,可以活捉不少把柄了。”
这是第一次,我,他,还有老人一起在一间房内谈话。
我们静默了很久,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我想,他们忌惮我是应该的。
全中国内,像敢和我这样拿钱拿命去拼得这一切的人不会再有另一个。
张健那个挣钱机器所挣的钱,基本全在我这里耗了干……我所创立的现在,所投入的现在还没挣回个零头。
花了巨额天款和无数心血,才赢了现在这优势。
他们不开口,我也未必会开,全都耗著。
最後,权力最大的老人开口,问:“就算我方全力堵阻,你也非跟俄方合作?”
怎可能不合作?俄方带给我的利益是长期的,我欠张健这麽多钱,也该到了要还点的时候了。
我笑著看著老人,点头。
“范宗明,你说。”老人点了下手,叫上我哥。
“先缓一阵,等事情平歇了点再说?”他征询般说,看不出其它意味。
我摇头。
他最终沈默,没有谈话。
“这事,我方的要求最低限定是需要非常时期你稍稍平静点就好……”老人云淡风轻地说,“你为你哥想想。”
我笑,“这个,真不行。”
我转而看向他,“哥,这个真不行。”
他没有说话,坐在那跟雕塑一样。
我向他们摊开手,“逼我也没办法,首长们,我也要吃饭,我也有人要养,我给你们的方便已经让我一损再损了,你们也得厚道点,给我点活路,要不下次你们想占便宜时也找不到像我这样的冤大头。”
“哥……”我叫著面容冷峻的男子,试图别让关系陷於僵局,“你们一边要我的武器一边也没少打压我的,这些我无所谓,反正你我都知道归根到底我是为的谁,但是,别认为我没有利用代价了就想著怎麽撇清我,这个我的兄弟们不干,我也不可能干。”
他们的局势稳定了,可以不要我了,可以甩掉我了,或许也可以找人代替我了……但,养虎容易,养了觉得没用了要杀也得看那条虎本身答不答应。
“你们如意算盘别太精了,”我叹气,“你们看我这些年全世界枪林弹雨里穿来穿去的也不容易,也不可能把这辛辛苦苦打下来的一切交给你们。”
说到这,他拿起茶盖掀了一下,茶杯响了一声。
我停住,看著他。
他目光冷酷且坚厉。
我回视,坦然无拒。
“你说的是什麽话……”老人笑了一下,要打圆场。
“就我们三人,别兜圈子了,除非我死,要不,你们是绝不可能迈进我的势力一步,我也不管你们安插了多少内线在我那,我可以告诉你们那样没用,我也可以跟告诉你,汉老,只要我哥在其位的一天,我会给你们一部分想要的东西,别的,多了,就恕我给不起了,我把话撂这了,找我谈多少次我都这态度。”我站起身,微动了下腰,算是说了拜拜了。
走到门口,他们都没动。
我瞧著那个已经比大理石更冰冷的男人说:“哥,你回不回?”
他抬眼看我,我热烈深爱著的脸孔依旧没有动静。
我看著他,想著,如果不等他,我就一个人走远会怎样?
其实也不怎样,在一次一次的生与死之间,我早明白了,人与人的牵畔再浓烈也会被现实慢慢宰断的。
所有炽烈浓爱,哪经得住时间的消磨……再加上当事上的灰心与忽视,俩个人又哪来的幸福可言?
那些温柔甜蜜的情情爱爱最经不起挫折与痛苦的侵蚀,你以为你爱到死都愿意,事实上你也不会後悔,可是,伤心却总是在的。
越深爱,受的伤害在爱的衬托下也就更刻骨。
你以为你不在意,你以为成人的理智告诉你那不是你应该要的正确态度,可谁又能真能不在意?
而,他不过来,又如何。
有他的人生,没他的人生,我都是需要过的。
我走到了这步,选择要爱著他过一辈子,就已经承担了他所有给予我的,不管里面是不是还有幸福。
我可能望得他有些久,脖子酸了,我笑笑,想回头拉门离开。
我转头时,他慢慢地站起来,他看我一眼,对老人说:“长官,你十几年前见过他一次,你记得他是什麽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