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人保护你?”陈见涛惊了,他知道我平时最恨有人跟我身边晃悠。
“陈哥啊……”我拿过摇控器,看著屏幕里的资料,嘴上说明著,“最近要我命的人可多著呢……”
“谁?”陈见涛皱眉。
“例如,”我翻著墨西哥的资料,发现这批货还是比较容易送达,还可以去美国绕一周,搞不好又可以吓死不少人,“我家九叔,或许大伯也有份,唉……”
我一想到可能我家那个从来不多说一个字严肃了一辈子的七爸也有份,不由得心情有点不好了起来,甩了手中的资料,“你去把人安排了就好,都要你全部信得过的,有一点存疑的都不要。”
“北京那边没放出讯息出来啊……”陈见涛眉头皱得更凶了。
“周艾缓……”我嚼了颗枣子,是青的,涩得很,懒得吐了,生硬了下去,“你去查查她父亲那个华人商会有什麽动静没有。”
“来……了?”陈见涛两条眉毛已经拧成了一巴了。
我好笑地看著他滑稽的脸,挑了个估计不涩的枣子扔进了口里。
“中校没说什麽?”
“我哥啊……”我嚼著枣肉,顺便把核也给咬成了两半嚼嚼吞了下去,“没说什麽,等著我跟那女人厮杀呢……”
想著,我是真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说,他这桃花运怎麽就这麽好呢?一个一个女人全都为了他发了疯似的,说到底,他不过是个有点小理想,很恋弟的一个变态,难道就没人觉得这种男人其实是最不适合托付终身的?”
陈见涛又苦笑,“老大,你就别这样说了,谁都可以这样说,你说出来就别扭了。”
“有什麽好别扭的……”我叹口气,“安排安排吧,我把这桌上的东西看看……”
陈见涛点头,走几步又回头,“中校真不管?”
“不管。”我很确定地点头,他要是管,就不会让范戴立一次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我相信永宁那扇大门,就算是希特勒复活想进来,也得先问过他答不答应。
陈见涛想说什麽,没说,像是想不明白地走了出去。
其实,有什麽好想不明白的……我哥说得明白了,他只管大事,小事就全给我了。
我能处理得了,就呆他旁边。
处理不了,哪天让人能好好处理掉就在那坐地而亡吧……他能为我做的全都去做了,我不争气,他也没办法了。
他确实是个好哥哥,逼得我成了一个强者。
只是,从来都不会是一个好情人。
更,不可能会成为一个爱人。
但,有什麽好说的。
我成了一个让太多人头疼的走私犯……还让谁都不知道我的真正底细,连他也不知道我真正的老巢。
多麽傲人的成就……有谁能想到九年前,我是一个如果他不给零花钱就没法吃喝玩乐被饭店经理请出客房的混世魔王?
从墨西哥到美国,又花了我一个半月时间。
从美国狼狈逃回来时,作为小组组长的AM说:“头,我不知道,你黑白两道得罪也就算了,现在灰色地带的家夥都找你麻烦,你说你怎麽办?”
“我不是有你们吗?”我很是信任地看著我的手下们。
那一个个的国际通辑犯全都低头,决定不对我作出承诺。
我耸肩,看来只有年终分红跟武器才能留住他们了。
夏天快要过去,我再次飞到北京。
从以前的真正离开到现在,十年已过。
回头看看,无论外表跟里面都是跟以前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但,我还是我,就算变了还是。
这次我没有回永宁,去了DH的住处。
DH跟我说,上次卖给中东的导弹,被人找上来了。
我这回永宁肯定讨不著好,DH被缠了两个多月,他们就等著我出现好跟我进行一次决定性的会议。
“他们说这是他们的底限,要求我们把技术人员交出来。”DH调出影像资料跟我说。
“明天捎把好枪去,让他们指著我的头。”我是真的无话可说了,真是吃白食也不是这种吃法,这军部要我的人跟要我的命有什麽区别。
“那麽?”DH作记录。
“给他们一枚,让他们拆著玩。”我说出结果。
“嗯,那麽这次交的情报呢?”
“我拿回点资料,他们会觉得满意的。”我头又疼了起来,在美国被联邦警察追著屁股半个月搞来的东西又要被这群孙子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