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不比他高大的男人其实还是需要他的。
他在自己身上那麽热烈,就像他是他的唯一……激烈至此的时刻,他神智全无,都觉察不到自己的疼,这个人,只想占有自己。
这比什麽都好。
他是需要自己的,这比什麽都好。
爱到最深处,计较与否,都不再是问题。
只要知道自己还被对方所需要,又有什麽是要去计较的?
爱情的真实面目,说起来其实是可怖的,甚至是讲不得一点公平的──你只要觉得对方有一点点需要自己,那麽爱对方的你,哪怕是飞蛾扑飞,也会义无反顾地往他飞。
愚蠢也好,犯贱也好,爱上那个人的你,哪有一点理智,哪有一点智慧,可尚存?
一场欢爱,到最後,竟是锺苟安抚著张欢华睡的。
高大的男人就安然伏在他的身下,抱著身上男人的腰,嘴上温言浅语,说:“张欢华,你睡,我在著呢,我爱你。”
说著就去吻他的嘴,狂烈发泄过後的张欢华在强烈过激的快感後其实无感知了,但他还是莫名地在轻吻中感知到了锺苟的温情,於是他也就那麽心安理得地睡了过去。
於是,他也不知道,他几次泄在锺苟体内的液体,他强烈穿梭在锺苟体内的摩擦甚至让这个人出了血……他不知道的太多,锺苟也没打算让他知道。
到了下午,看著昏睡过去的张欢华,他甚至仅仅是因为看著张欢华的那张脸,在性爱中只半起来过的下半身,竟剧烈地翘了起来。
他看著张欢华,从头发,看到下巴,一寸一尺地看著,就那麽地看著,用手安抚著,他也泄了出来……手中的液体太稠密,一拔接一拔……
他毕竟已经有近一年没做过爱了。
爱抚都没有过。
失去他爱的人,跟著的,就是丧失的性欲。
这些,张欢华都不知道。
锺苟也觉得没必要让他知道。
只是当他的精液跟他後面张欢华那些和著血流出来的精液在不经意间汇和在一起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的身体真的疼。
原来,做爱其实那麽疼。
但,也那麽有著存在感。
至少,这样的行为说明著,对方是真的需要自己的。
他还活著,他还在意著自己。
就只有这一点点,锺苟都觉得他自己可以为此,付出一切。
爱情,真是讲不得公平的。
对方崇高了,你,就渺少了。
不认命,但,只能认输。
谁叫你,爱得比他多呢?
第二天起来的锺苟,洗好自己的身体,然後去小岛的四周逛了逛,买回了食材,做好了早餐。
张欢华起来的时候有几秒锺的茫然,然後对著叫他起床的锺苟笑。
锺苟先是沈默,然後跪下来给他穿拖鞋,很认真地跟张欢华讲:“你现在身体不好,不能纵欲,还要按时吃饭才好。”
觉得自己身上清爽,知道已经被人洗过澡的自己的张欢华笑,点头。
他没说话,但微笑迷人,温柔……
他长相好,再加上得天独厚的气质跟家境,无论何时,他都是讨人喜欢的男人……谁真能忍心对他不好?
至少,锺苟不能,所以他站起,拉了张欢华起来,把他放到有著阳光照射下的餐桌上,给他添了他花了很多时间买来的小米做成的小米粥,给他的小碟夹他最爱的那种很清脆的菜心炒起的小菜……张欢华吃了个肚朝天,躺在阳台上的消椅上晒太阳……离著不远处,透明玻璃厨房里,锺苟在认真地洗著碗。
一个星期的假期,在张欢华一场极度的纵欲下,就在接下来这个男人的昏昏欲睡中度过的。
他身体不好,再加上休息时间短暂,和这几年的缺乏元气,在锺苟的沈默喂养下,除去黄昏两人在海滩上的牵手散步时间跟锺苟的喂食当间,他更多的时间是在锺苟有意无意的安抚下进入睡眠的。
等到了回国的时间,张欢华才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好了不少……等回国工作了几天,他才确实觉得这不是错觉,甚至在锺苟接他回家的时候,他已不再觉得倦怠,甚至能主动去给锺苟一个亲吻,而不是像之前那样,锺苟一言不发,他也懒得多发一语。
张欢华的反应,锺苟看在眼里。
但,他也不多说话,只是尽力地照顾著张欢华……这方面,张欢华确实是欠缺太多,跟他当初认识的那个身体健康的青年有所不同,现在的张欢华的身子骨是疲倦的,不管是病痛的後遗症还是近来过度劳累,现在的这个张欢华,身全已经完全比不得当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