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不是玩艺,但又如何,只要有一个陈东,我能得到我所有想要的。
我的嫉妒成功取悦了陈东,对他来说,最可怕的不是我对他坏,也不是我找了别的人,而是我对他真的无动於衷。
就算我真的是个疯子,我想他也会认了……因为,在这之前,他已经无可救药地觉得离不开我。
那些陈词滥调爱与恨之类的东西我不会挂在嘴边常说,陈东……他对我容忍度已经超过我的想象,我也估计著把这他作离不开我的表现吧,我成功了?不是吗?
他当晚住了进来,说:“我要睡这。”他指著我的床。
我点头,“好。”
他狐疑地看著我。
我恶劣地一笑,“隔壁还有张床。”
他就那麽看著我,冷静,疲倦,不屑,说:“你还想要折腾到什麽时候?”
他艰难地弯下腰,撸起裤子,“想知道为什麽我不来找你?”
我看著他腿间狰狞的疤痕,扬了扬眉。
“我被我爸差一点打断了腿,因为他听说我还跟你联系,他说你不怀好意,不会放过错待你家的人,尤其是我,他叫我答应不跟你接触,然後就成了这样……” 他放下裤子,遮住了那些累累痕迹,走到椅子旁,从兜里掏出药,捡了几颗往口里塞,“我整个暑假不能走路,到了学校也是在休养,我爸叫了洪成鹏过来一起跟吴将看著我……而我现在住了进来。”他扬著眉,像在嘲笑自己的愚蠢。
他把药干吞了下去,“所以,张健,你成功了,我一不小心我父亲就不会认我……我成了一个该死的同性恋,我还跟你滚在了一起,一个跟我们家有怨没有任何交情的敌人……”
他吹了吹额前的头发,懒洋洋地说:“你还有什麽不好满意的?这不就是你要得到的,恭喜你了……”
他笑,看著那张床,“我还真可悲,”他自言自语地说:“舍弃一切,连得到张床的机会都捞不著,我还真他妈的蠢到底了……”
我扯著嘴皮,蹲到他前面,看著他,“觉得不值?”
“值?”他嘲笑,“就为了你这麽东西?”
他摸著我的脸,冷冰冰地说:“我是瞎了眼,才看上你。”
“你不好过?”我静静地问著他。
他笑出声,摸著自己的左肩,摇著头,“好过?天……张健,你不就是为了我不好过来的吗?你要报复,我对不起你……你恨我,应该的,我贱,我离不开你,我认栽了,你想怎麽样就怎麽样。”
“就算万劫不复?”我再问。
“就算?”陈东摇著头说:“张健,你太少看你自己了,我现在已经万劫不复了。”
我摇头,“不,陈东,你还没有。”我站了起来,吻了下他的脸,“你还没,跟我在一起,我会让你知道什麽叫做真正的万劫不复。”
他哼笑了一声,闭上眼睛,“我相信你。”
不,陈东,你对於我的万劫不复还是看错了……真正的万劫不复,只会让你哑口无言,而不是有力气来嘲笑它。
“张健,吻吻我……”他睁开眼,看著我说。
我吻了下他的嘴,看著他。
他喃喃地说著,“好冷,张健,你的嘴好冷,就跟你的人一样。”
然後他深深叹息,“可我著了魔,我放不开你。”
“你觉得自己可怜?”我坐到他身边,抱著他的头,让他倚在我的肩上。
“呵呵……”他闷笑,说:“就算现在一样,张健,你让我恨你,也让我爱你……你就像能治我病的毒药一样,我怎麽离都离不开。”
“如果不是那麽难,真想杀了你。”他把头埋在我的脖子里,疲倦却冷冷地说。
我掐了掐他的伤口,让他疼得出了冷汗,门在响著,一阵乱敲声响,显示著外边的人的急不可耐。
“搞不好,什麽都没了。”陈东抬起头,目光迷离,不过只一刻就又恢复了平静,他站了起来,又捡了两颗止痛药扔进口里,对我笑笑,“所以,我亲爱的张健,容我先去找点生机,活著下去再让你来折磨我。”
他顿了顿脸色,显得冷静从容,步调平缓往门边走去。
“进来吧……”门边他的声音在说。
“陈东,你知道的,事情够糟了,你别冲动……”是洪成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