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俩傻小子的故事,竹马竹马时的吸引与迂回,年少时候的痴缠与恨意,
青年时期的互虐与算计,还有,成年後彼此对於对方感情与人生的控制……
爱来爱去都不知道是谁的错,在不在一起,也没谁能保证谁会幸福。
但不在一起,谁又该怎样活下去?
纠缠的线绕在一块,除了就这麽样走下去,说什麽都是多余。
第1章
很多年後的一天里,陈东问我:张健,如果那次我放手,我们真的余生都会至死不相往来?
我没有回答他,我忙著替我的狗洗澡,没空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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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脾气暴躁,对什麽都不耐烦,谁多说两句我就甩头走人,我妈烦我这个倔脾气,送我去书画老师那里学书法,由衷地希望我能陶冶一下情操。
花了大价钱请了城中挺有名声的一个老师,招了我,每次进门那老师都叫师母盯著我别把他的宝贝花瓶砸了。
因为第一次见面,我就一不小心把他漂亮的青花瓷制的烟灰缸给弄碎了。
师母是温良娴淑的那种女子,老师的话她奉若金言,果真每次打我一进门开始,漂亮的杏眼就直盯著我打转。
那时实在年小,要不,我非得误会她对我……有点意思。
陈东就是那时候认识的,他叫我老师叫师兄,他父亲就是城中最有名的书画大师,名下弟子不多,但个个都是数得出来的角,晚年得了这麽个儿子,自从学会在地上爬之後就成了他们那旮旯最淘气的孩子。
我趴在书桌上练鬼画符的一个月後,陈东出现,带领著他一大票尾巴虫浩浩荡荡推开了老师院子的门,脚还没进就说:“师兄,我来这边玩,给我口水喝。”他衣服上尽是泥巴,脸也黑黑的,我瞥著眼瞧了眼一群脏孩子,不耐烦了,把刚写的一页张扔了,继续下一张。
师母倒是显得很高兴,赶紧著回房子里头拿水去了。
原本在看古书的老师也一别於平时严肃的脸笑著说:“陈东,玩到这边来了。”
“嗯。”野小子满不在乎地用袖子擦了把脸:“刚忙完了打仗,渴了,跟师兄来要口水喝。”
院子里一刹那挤进了七八个捣蛋鬼,闹腾得跟装了满院子的蚱蜢一样,简直没法安静下来了。
我不耐烦,甩了手,准备下课回去。
老师被围在那群孩子中央,我也懒得过去打招呼,推开院子的门就要出去。
“喂,那个人,穿白衣服的,你干嘛去啊?”大大咧咧的声音从背後传来。
我回过头,眯了眼,看著那花脸,心里头有点著怒,没人敢用这种肆无忌惮的语调跟我说话。
“师兄,你徒弟啊?”大花脸转过头,问著我老师。
老师刚点了头,他就迫不及待地转过头说:“哟,那我就是你师叔了,小子,过来,叫师叔,来磕头。”
当下,火从心底冒出,我愤怒至极,但捺於这个老师平时还不错,我按下脾气,没冲过去挥那小子一拳头。
回过头回了家,告诉我妈我不再去那个老师那里。
我妈愤怒,我更愤怒,无奈之下双方妥协,再请另外的老师继续陶冶情操。
而陈东,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我跟他,水火不容。
第2章
事实上,没过几天我就重新回到了前面那个老师那里上课。
原因是在拜另一个师父前的那一刻,我把他们家向我扑过来的京巴狗一脚给踢了个半死。
再多的钱,再多的礼,那老师死活都不收我,大门一关,不许我家人进。
很多人愤怒,包括我一向不容易动怒的父亲,一巴掌挥了过来,我一闪,躲过,他更愤怒:“我抽死你这个逆子。”随即过来,两手都用上,一手揪住我,一手就往我脸上狠狠地掴。
我委屈,也愤怒,但不敢回手,怎麽说他也是我老子。
我妈在旁边吼:“张国华,你手轻一点,打坏了脑袋他就真成傻子了……”我妈一把过来抱住我头,哭:“本来就挺傻的,再傻成什麽样了,将来讨媳妇都会讨不著了。”
我怒得根本没法言语了,只好让她没完没了的哭诉著我傻,也没辄,谁叫她是我妈,说我傻我就傻吧,没什麽大不了的。
我爸还是挺生气,但无奈我妈护子心太切,转身就愤然离去,当晚就不许我跟他们坐一个桌子吃饭,明摆告诉我我不是他儿子。
我奶奶把饭端到面壁室里,摸了摸我的头,把鸡腿撕成条塞进我的口里,笑得很慈祥,说:“别跟你爸计较,你这脾气其实是随了他的,奶奶回头教训他去,咱们健健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