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先起来。我没有叫醒翔子,有些顾虑他醒来后会是怎样的表情。翔子起床后高高兴兴地同我说话,问我关于在皇后区找房子的事情想好没有,我说想好了。翔子嘴一用力,一拍手。我明白,他非常得意。
当天晚上我等翔子回来。当我们躺到床上后,我非常主动地抱住他。翔子面带微笑地看我,他回搂住我。然后非常自然的,好象顺理成章地我们相互做了。只是翔子做的时候根本没注视我,不象我为他做时那么希望看到他的快乐。
我问翔子:昨天晚上的事儿你记得吗?翔子反问什么事。我笑着说:我帮你来了一次。翔子没立刻回答,过片刻他才说:迷迷糊糊的。
二十五
我从五月份就开始跟教授伯尼干活,因为我要挣他给我开的每月九百块工资。虽然我知道伯尼是个跟起来没多大前途的老板,但我却不愿意表现的太不求上进,无论在伯尼还是其他教授,甚至技工那里我想给自己留下好的口碑。
六月底的资格考试我一定要全部一次通过,因为我不想砸自己曾对库克吹嘘过的X大的牌子,不能被俄罗斯小妞和马来大姐给比下去。
自从和翔子做了不知道是该做的还是不该做的那事以后,翔子并不是每次都配合我。因此我不再轻举妄动,甚至避免与他的身体接触。后来我发现某些凌晨的时候翔子主动抱我,而且随我搞他,他也必定回报我。
记得是在很强的阳光下,我和戴晓翔走在皇后区一个远离地铁的所谓相对高尚住宅区。每家门前的草坪虽然不大,但却打理得非常讲究,有些一看就是经过专业的园艺设计。翔子瞧着喜欢的举起照相机拍了一张,他回身,对我说:华子,你别动,你站好了。我按他的要求去做,他按下快门。我并不喜欢被照相,但对于翔子的热情还是配合一下。
“这样的环境真爽,走了这么长时间,一个人没有。”翔子说这番话时脸上带出陶醉的表情。
“据说美国大部分是这样的地方,等买了车,咱们到上州,见识见识真正的美国。”我回答他。
走了一阵,翔子问我:“咱们就租刚才看的那个,看房子我都看烦了。”
“离地铁站太远,你想都别想。”
“还要再看啊,累死我了,你饿不饿?我可饿了,走不动了。”翔子说着一屁股坐在路边低矮的台阶上。我也同他一样坐下来,我掏出烟,并递给翔子一根。我们坐在马来崖子上吞云吐雾。
我环顾四周,知道自己目前的举止实在太……用王芳的话说太没美国男人的风度了,很不附和这里鸟语花香、殷实富足、安静祥和的高尚气氛。但我确实的同翔子一样又饿又累,需要那戒不掉的烟瘾帮我缓解饥饿与疲劳。哎,真他妈的,就给伟大祖国丢一次脸吧。
翔子转过头,好似研究般望着我,问:“看什么呢?想什么呢?”
“来这里不是为什么四子嘛,车子,房子,妻子,儿子……你看这儿的房子怎么样?”
“你真想留在这里?”翔子问我。
“美国梦啊。”我自嘲地笑笑:“你不想留?”
“没想好,我第一步先要想怎么留,留这里干什么。”
“你不是说要念书嘛,纽约可有很好的学校读艺术专业,哪天你来我那儿,到那些学校的网页上查查。”
“哪有那么容易,要考英语,要赚到学费……对了,到底网页是怎么回事?”
我和翔子正闲聊,看见马路对面的房子里有人出来。看着老头向我们走来,翔子有点紧张,问我那老头要干什么。白人老头很警惕地对我们说哈罗,他用非常不友好的语气问我们需不需要帮助。
我们站起来,翔子把那么长的烟卷往地下一扔,拉我说:咱们赶紧走。我舍不得扔烟头,一直掐在手里。我对老头笑了,告诉他我们是哥大的学生,从朋友家出来,一时找不到地铁站了。大概我说的话让老头将我们排除在劫匪、偷渡客、亚裔黑社会分子及社会闲散人员之外,他给我们指路,并问我们是不是韩国人,我告诉他我们是纽约人,他很明显的不满意我的回答,穷追不舍地问我从哪里来,我说哈林区,我们来自哈林区,说完我冲他一乐。
摆脱老头的纠缠,翔子看看我,突然笑了。我也看看他,不知道他笑什么。我们都不说话。
来到地铁站口,我看见有卖热狗的推车,于是买了两个热狗和矿泉水。我递给翔子一套。翔子建议说今天不看了,好好吃顿饭,下午他去画画。我说再打两个电话,最好今天能找到,否则只能下礼拜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