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路也不跟他口舌相争,只是打开车门:“上去。”
佟然不动。
“上去!”
佟然翻翻眼睛:“上就上,谁怕谁啊?”
陶路叹气:“我又没叫你上刀山下火海,你真是……”
“我怎么啦!”佟然狠狠甩门。
“没怎么。”陶路也上了车,“有话咱们回去再说。”
一路上佟然都没理陶路,两个人默默地下了车,默默地走到房间里,刚一进房间,陶路才去开暖气,脱外套,就听见佟然在后面说。
“我们分手吧。”
他的手一抖,外套就掉在地上了。
“你开玩笑吧。”陶路缓缓转身,勉强笑着问。
“我没开玩笑!”佟然瞪着他,“我现在不是成全你跟那个男人吗?”
“佟然,你听我说,我跟他根本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那你以前跟他在一起那么久?!没有关系他还会回来找你?!没有关系……你们难道没有上过床!!”
“那都是过去了!”陶路也喊了起来。
“过去?过去又怎么样,过去难道没有发生过?”
“我已经不爱他了!佟然!我跟他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那总有一天你也会不爱我!”佟然大吼。
“你……”陶路气结,“你真是不可理喻!”
“对,你可理喻!”佟然讽刺。
“佟然,你冷静下来听我说好不好?我跟他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我不听。”佟然捂起耳朵。
“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佟然喊了起来,“你给我滚!”
陶路气到直喘气:“你怎么就不听我说呢?”
“总之,你给我滚!”
“好!”陶路也火了,“我走,等你冷静了我再跟你说!”他穿起外套,走了出去,狠狠地甩上门。
门内的佟然,捂着耳朵,听见了那一声“嘭”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边哭边骂:“你他妈的!陶路你这只猪!知道我生气不会安慰我吗?靠你妈的,没见过你这么窝囊的男人!”
陶路走到楼下,然后在楼道站住,往回走了两个台阶,又走回来,在原地停了几分钟,最后叹息一声,走出楼道,走到街上,摸索口袋里的车钥匙,发现钥匙和钱包都不见了。大概是当时外套掉在地上的时候掉在佟然家的地板上了吧。
他去掏烟,发现打火机也一并不见了。
烦躁地抓抓头发。
真他妈的!
17
“你说气不气人!”陶路一边拿着白酒乱灌,一边在那里给顺子诉苦。
“你可悠着点儿,那是陕西西凤酒,五十六度的,我可什么都没给你掺。”
“难得你不掺水。”陶路又灌了一大口。
“唉……我说你啊……”顺子摇头,“当初你不是说得挺好听的吗?玩玩而已。”
“是啊!”陶路“嘭”地放下杯子,“玩玩,有跟他这么玩的吗?我三天才跟他保证过,我绝对不跟他分手,他就说我们完了。你说、你说这算什么……”
“呵呵……我说,你是不是认真了?”
陶路愣了一下,长长叹气:“顺子……”
“嗯?”
“我认真了吗?”
顺子失笑:“我怎么知道。”
“哎!”陶路又叹气,拿起茶杯装着的酒,又猛喝了一口,“真他妈的……”
“感情不就是这样。”
“他说分手了。”
“他那说得是气话。”顺子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生气是因为他吃醋,他吃醋是因为发现你跟陈锡有死灰复燃的可能,这说明他在乎你嘛。”
陶路哼了一声:“死灰复燃?说的跟黄赌毒似的。”
“不就是那个意思嘛。”顺子说,“你现在也是气不顺,因为你都跟姓陈的说了实话了,可是你现在两边都吃鳖,里外不是人是不是?”
“嗯。”陶路点点头。
顺子毕竟是情场上看惯聚散的人,一下子就说中了问题的所在。
“这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顺子看到陶路已经开始恢复往曰的冷静,连忙乘热打铁,“你想想,他父母离异,家里一直以来都是吵吵闹闹,他一定会产生很严重的不信任感。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觉得难过。所以才会反应过度,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