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瑾安坐下没等多久,谢弼等人就都到了。卿愿的菜在预订的时候就要把当天的票式也定下来,否则根本来不及现点现做。见到粟瑾安,大家先是一阵恭维,谢弼一坐下就说:“瑾安兄,你那张金卡给兄弟开开眼呗。”
粟瑾安笑而不语地拿出那张金卡,谢弼接过连连惊叹:“果然是‘卿愿’,就是大手笔。”话语中毫不掩饰的羡慕。
卡转到楚雄的手里,楚雄也是十分的羡慕。宁国公府也有一张金卡,不过在宁国公世子,也就是楚雄大哥的手里。楚雄和他大哥的关系不好,宁国公世子还算是有些能力,这个楚雄却是十足的纨绔公子,但因为他的身份,京城世家的公子哥们倒是都愿意跟他套套交情。
谢弼眼馋得很,央求说:“瑾安兄,你与忠勇侯正君是表兄弟,能不能帮弟弟讨一张?出银子也行。你们鲁国公府有三张金卡,或者,卖兄弟一张?”
谢弼不是第一个打如此主意的人,粟瑾安回道:“我那两兄弟宝贝这张金卡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我做大哥的自是不能勉强,不过王邵正君那边我倒是可以去问问,但能不能讨来一张却是不能打包票的。”
“只要瑾安兄肯为兄弟说说话就成。”
谢弼很高兴,殊不知粟瑾安压根就不会帮他去问。
菜很快就开始上了,在座的只有粟瑾安和谢弼来过这里,两人也不过是第二次来,毕竟这里的菜确实是太贵了。这一盘盘只看摆盘就让人流口水的菜——上桌,就是这些不缺吃的公子哥们都忍不住吞口水。
谢弼拿起筷子:“来来,今日庄公子请客,我等可不要客气。”
负责掏钱的—位公子哥笑着举筷。
饭桌上的气氛相当的好。吃了一会儿,外面突然传来了喧哗,众人不由得都停了筷。卿愿里怎会有如此喧闹之声?庄公子放下筷子:“我去看看。”
粟瑾安也放下了筷子,站起来。这里怎么说都和王邵正君有些关系,他也是关心的。
此时,卿愿的大厅内被胡人挤满了,赵管事脸色煞白地站在一群凶神恶煞的胡人面前,他身后是卿愿里的护卫,一些房间的客人都出来了。
最前面的一位满脸络腮松,脸上有一个十字疤痕的胡人恶狠狠环顾一圈,对赵管事说:“我们是胡哈尔国使团,到你们大燕的酒家吃饭,还要预订?真是笑话!”
赵管事努力不让自己吓晕过去,强自镇定地说:“卿厚是私房菜馆,要吃饭必须预订,现在房间都满桌了。卿愿是我们王爷正君和忠勇侯正君和开的,不管谁来都要按规矩办!”
那位十字疤痕的壮汉一把推开赵管事,卿愿的护卫上前拦住他。粟瑾安拉过墙角吓得发抖的男服务生,在他耳边快速说了几句,那人点点头,跑了。这时候,房间里的客人们都出来了。这些客人无一不是有身份的。粟瑾安走上前,义正言辞地说:“鲜鹿国、大山部落和大斯国的使团来此吃饭都是按规矩提前预定。胡国使团,你们在此无端闹事难道就是你们议和的诚心?”
络腮胡壮汉轻蔑地打量了粟瑾安,问:“报上名来。”
“问别人之前是否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讳?”
壮汉哈哈大笑两声:“胡国勇士,素查尔善!”
粟瑾安:“大燕鲁国公府,粟瑾安!”
为首的柯沁王瞟了眼粟瑾安,朝素查尔善使了个眼色,素查尔善突然毫无预警地对粟瑾安出手了。始终戒备的粟瑾安急忙抵挡,但他—个只会些拳脚功夫的世家公子哪里是素查尔善的对手,不过几招,粟瑾安的身体就狠狠地撞在了墙上,口吐鲜血。
这—下卿愿里乱了,谢弼等人吓得是面色煞白,赵管事跑过去扶起粟瑾安,一人快速过来也扶起粟瑾安,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用牙齿咬开瓶盖,把瓷瓶里的东西灌进粟瑾安的嘴里。胡国人全部都盯住了那个突然出现的人,卿愿里慌乱愤怒的客人们也都骤然安静了下来,看着对方。
粟瑾安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他没有晕过去,嘴里满是血,一股清流顺着他的喉咙流入胃中,灼痛的内脏立刻缓解了许多。迷糊中,他看到了一张面具,鼻端除了血腥气外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赵管事,快去找大夫。”
“主子……”
“快去!”
赵管事吓得不行,失了主意,可是受伤的是鲁国公府的大公子,赵管事六神无主地往外跑,想去喊大夫,却被胡国人挡住了去路。
柯沁王走出两步:“这位就是郭公子吧?”
面具下的郭子牧紧紧咬着牙关,他的手冰凉,身体在微微的发抖,不明白对方怎么知道他。他轻轻放下粟瑾安,把空了的瓷瓶揣进衣内,站起来。卿愿的护卫立刻挡在郭子牧的面前,素查尔善又出手了,这些护卫根本抵挡不了几招就全部被打倒在地。客人中陆续有人站出来,大斯国、大山部落和鲜鹿国会些拳脚功夫的也都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