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叔。”蒋沫熙伸手,“钱。”
邵云安愣了:“什么钱?”
“我要,钱。”
邵云安看着那张严肃的小睑,回以严肃:“要多少?”
“一千(两)。”
“干什么?”
“买人。“
“干嘛?”
“训练。”
王青插话翻译:“小爹,大哥想买一些人训练训练,帮他管理那些匠人。”
这是要培养自己的人手?不错,有气魄。
邵云安从空间里拿出自己的小金库,打开,取了八百两银票外加二百两银子交给蒋沫熙,没有丝毫蒋沫熙跟他要钱的不悦,还说:“钱不够再来跟安叔要。”
“嗯。”
蒋沫熙也是奇怪,他就没想过找自己的小爹要钱。
“真的不需要帮忙?”邵云安又问。
蒋沫熙摇头,王青再翻译:“大哥跟爷爷要了两个人,一个瞎了一只眼,一个没了—只手,都是退役下来的兵。”
邵云安拍拍蒋沫熙的肩膀:“量力而为。”
“嗯。”把银票揣好,蒋沫熙,“进去。”
邵云安把三个小的送到空间里,晚饭的时候他才把三个小的和三只大猫接出来。
而就在邵云安回府的时候,安公公进了宫。一见到君后,他就跪了下来。正在批阅内务奏折的君后看到他这副样子,敛下心气。安公公一直不说话,君后抬手,锦绣宫内的人全部撤了出去,包括郭逊。
人都走了,君后开口:“说吧。”
安公公却磕起了头:“效求主子成全,奴求主子成全!”
“成全什么?“
安公公抬起头,却是泪流满面,君后的眼睛微动。安公公跪着爬到千岁的脚边,爬伏下:“主子,奴,不敢隐瞒,奴求主子成全……”停顿片刻,安公公的身体抖了抖,发着颤音说:“奴,奴那物,近日,又,重新,重新长出了……”
君后的眼睛缓缓睁大。
安公公马上又拼命磕头:“奴的命是主子的!可,可,可那物……”安公公痛哭起来,当年以罪奴的身份被阉割,如今竟然又开始生长,叫他又如何能忍受再被割下,变成不男不女的太监!
“你是说,你被割掉的,又长出来了?”君后神色莫名。
安公公拼命磕头,额头都出血了。他不需要回答,他的行为已经说明。这件事他不能隐瞒,要想活命,要想留下那物,还不如—开始就说出。
“长好了?”
“没,没有,只是,有些,恢复。”
君后:“你要求本君什么?是脱离了奴籍,还是留下你那物?”
“奴求主子留下奴婢的孽根,奴求主子成全……”
君后伸手拦住砰砰砰磕头的安公公。
“抬起头来。”
安公公拾起一脸血泪的脸,君后盯着他的眼睛,直接问:“你可知是为何会又再长出来?”
安公公神色—慌,君后弯身,凑近他:“安泽,你对本君一直都很忠心,本君也舍不得你。你要本君成全你,本君就成全你。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要本君来提醒你。”
安公公慌乱之下大喜,又立刻砰砰砰磕头,接着,他就听到君后稍冷的命令:“终生,不得娶妻,更不许,有子嗣。”
安公公抬起头,片刻后,他伏下身体:“奴,只会是主子的奴。”
君后直起上身,收回手:“本君会下旨,让你脱离奴籍。安泽,你不要怪本君心狠。你是太监,你若要娶妻,本君念你忠心,也不会追究。但你那物再生,一旦有妻,又留了后,本君可就保不住你了。”
“奴明白!”安公公磕头。
“此事,就烂在你的肚子里吧。”
“奴谢主子恩!”
君后的眼神微冷:“送到忠勇村的那二人,把他们的家人安置好。”
“是!”
“去吧,让云安明日进宫见我。”
“是。”
“奴谢主子恩,奴谢主子恩……”
嘴里—遍遍喊着谢恩,安公公跪着后退出去,低看头,眼泪狂涌。在他退下后,君后一手撑住额头:“本君是该罚‘他’,还是该夸‘他’?”
独自思虑了许久,君后起身去东临殿找永明帝。
听到君后所言,永明帝半天不会反应。
“安泽那话儿,又长出来了?”永明帝的表情好像看到了怪物。
君后无奈地点头:“安泽亲口说的,他进宫找臣求情。他话中的意思,只是重新开始长,却还未完全恢复。”
“找你求什么情?不当太监了?”
“自然是。”
君后把他的决定告诉永明帝,永明帝很无语:“那东西竟然还能再长出来,要卓金和郭逊知道,怕不是要疯。”
“所以臣才不许他娶妻,更不许有后。”君后又补充了—句,“说不定还真能恢复到留下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