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两个人的纠缠从最开始就是错的,四年前他察觉自己对个孩子有*的时候孔泽瞿震惊,可那个时候还有信心控制自己,玉玦去西班牙的时候他甚至是庆幸的,只是身边终是渐渐地不爱要女人了。然现在,孔泽瞿再是不能说他可以控制住事态,也已经很不能说出口让那孩子去哪里的话,最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在谁看来这件事都是错的,是个错误,而且这个错误是发生在孔泽瞿身上,并且是明知道是个错误还让错误发生了,甚至某种程度上他同意并且推动了错误的发生。
许从易不请自来,孔泽瞿恼火这一点,可是基于一个父亲和一个家族族长的考量,他又说不上什么,甚至他连两人前几天晚上说的话转眼间就推翻了,所以孔泽瞿一直沉默一直不说话。只是不知道怎么说,可又因为这人长期在人前是个疏离的样子,于是他沉默的时候也是带了他自身的气势,虽是他自己觉得无颜,可在许从易看来孔泽瞿犯了戳心窝的错误还摆出了盛气凌人的样子,一时之间简直气极,若不是还有些理智在,现在就要拉着玉玦走人。
“这是你的交代?”许从易说话,然后看孔泽瞿。
孔泽瞿这会儿两个眉毛之间自然有了皱痕,半低头垂眼的样子脸上承的光就少了,这人头发又是半寸,眼窝又深,那么看上去猛地就有些匪气,许从易问了话没得到回答,又乍一看孔泽瞿是这个样,到底在南洋一带是大佬,气不过猛地将杯子砸在了地上。
玻璃渣子在光滑的地板上溅的四处都是,已经几十年了没人敢在孔泽瞿跟前这样,现在许从易当着孔泽瞿面将杯子砸了孔泽瞿也只是无言。
“老四,你知道我把孩子送过来是干什么的!我跟你说过什么,你又跟我说过什么,那孩子年龄小,你也才二十岁?”许从易已经相当激动。
事实上是玉玦先满心恋着孔泽瞿的,可正如许从易说的,玉玦才二十岁,可他不是二十岁,别人看来他这件事他说停就可以停的,可有些事并不是旁人想的那样,孔家老四有时候也并不是没有情感的机器,。
“那孩子,我是说玉玦……如果可以,我也想当个孩子养成,然后给你送回去。”孔泽瞿这句话并不长,可这人断断续续说了好半天,罕见的在人前有些弱了,无可奈何,鼻梁和眼窝连接的地方投出了很多阴影,这人的眼睛就尤其深邃,这话也就尤其认真。
如果许从易单纯的是一个父亲,这样的男人说出这样的话该不是很生气的,虽然翁婿两人的年龄差不多,可到底男女之情上作为父亲说不出什么,然许从易不是单纯的父亲,玉玦也不是个寻常人家的女儿,于是孔泽瞿这话说完,许从易只是震惊,然后怒气勉强控制住。
“老四,你不是感情用事的人。”
“我不是。”孔泽瞿低低说,除了这一件。
“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跟别人打包票说你能处理到完美,可这件事无论如何你是处理不好了,玉玦我要尽早领回去。”
听许从易这么说,孔泽瞿抬眼,又是大禽一样的眼神,“那孩子现在还养在我这里。”尽管许从易说的没错,这件事情因为他的身份怎么都不可能处理好,可要了这个孩子就是要了,那是个人又不是个物品还可以退回去,况且他既然决定要下了玉玦,今天情况全是能预料到,解决的办法是没有,然孩子是不能送回去。
孔泽瞿这么说话,简直等同于拿身份压了一个父亲,许从易气急,“啪”一声拍的桌子脆响,简直不相信孔泽瞿干出了这种不理智的等同于耍赖一样的事情。
楼下杯子被摔碎的时候玉玦就在房里呆不住了,本来要出去听的,只是想起孔泽瞿的眼神依旧心有余悸,所以就没敢出去,只是本能觉得自己父亲和孔泽瞿之间怕是有什么其他事情,要不然那种气氛怎么可能会有。好长一阵子之后楼下安静下来,像是没人了,玉玦出来在栏杆上往下看了看,只看见孔泽瞿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有什么想跟我说的么。”玉玦在西班牙这么长时间,已经习惯将自己当做一个足够理性的大人,而且事实上她已经是个大人,可在孔泽瞿那里她不是,并且永远可能是个孩子,所以这么问话之后自然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孔泽瞿完全不想和玉玦说任何事情,他办不到的事情,玉玦更是办不到,说了也是徒然,所以说什么就很是避着玉玦。这个男人就是这么zhuan制,只选择性的让玉玦知道一些东西。玉玦问了话,他只是去找了扫把来将地上的玻璃渣子扫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