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吃惊?”秦风瞪着眼睛看向她,“他是男人。”
“我眼睛没瞎。”
秦风继续瞪眼,“我也是男人。”
谢诗囧,“我看出来了。”
秦风不爽,“那你怎么不吃惊?我同性恋啊!”
“有什么好吃惊的?”谢诗白他一眼,“你帅成这样又从来不交女朋友,我们还猜不出来你同性恋?真是的!”
“啊!”秦风抱头大叫一声,“那我还在你面前掩饰什么,我他妈白痴啊!”
“瞧你这没出息的小样儿!”谢诗鄙视。
秦风刷地站起来,“不行,我现在就得去解释,不然那死脑筋说不定一短路就不要我了!”
“喂喂,你敢不敢有点儿出息啊,”谢诗戳一下他的额头,“那陆教授起码三十岁了,脑袋再短路也短不过你,咱俩清清白白有什么好解释的?我脑子给驴踢了我找你个同性恋?”
秦风一听不愿意了,“你歧视我同性恋?我还没歧视你傍大款呢,你敢歧视我同性恋?”
谢诗斜眼,“我还就歧视了,你怎么着?打我啊?”
秦风颓了,“别说,我还真不敢打你,萌萌那事儿还得求你呢。”
“哼!”谢诗吊梢狐狸眼一翻,“知道求我就态度好点儿,咱俩现在是闺蜜了,走,不是说要陪我逛街么,姐给你买花衣裳。”
开出闹市区,陆离一路驱车狂飙,红灯、绿灯、红灯、绿灯……
几个月来的点点滴滴在眼前走马灯般旋转,满脑子都是秦风的温柔、秦风的轻笑、秦风无微不至的体贴……
上天是公平的,让他在最空虚的时候遇到了秦风,上天又是残忍的,生生让自己比秦风年长了八岁。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年龄、身份、地位,巨大的不平等性注定了感情的脆弱,在自己面前的秦风温柔体贴得令人忘记了他的年龄,自己也理所当然地享受了他的温柔,却忘记自己的小情人正值年少,也该有他的不羁、他的清狂。
陆离一手开车,一只手捂住了嘴,有巨大的悲戚涌上心来,脑中一个清晰的声音不停回荡:如果萧慎是他……如果萧慎是他……
眼前渐渐模糊,突然前方一道银光闪过,一辆银色的保时捷疯狂冲进车流。
陆离猛地瞪大眼睛,眼中泪水断珠般滚落,双手猛打方向盘,狠狠踩住刹车。
车子戛然而止,刺耳的尖鸣中,那辆疯狂的保时捷重重地擦了上来,“哐——”
激烈得令人胆战心惊的撞击,耳膜被震得发麻,陆离浑身冰冷地僵坐在座位上。
前方是三辆横在路中间的警车。
秦风接到舒南林电话的时候刚刚送完谢诗回家,站在路边买了陆离爱吃的毛栗子,接通电话,“舒教授,您好。”
舒南林劈头切入正题,“秦风,你觉得陆离没新鲜感了,要始乱终弃了是不是?”
秦风心里咯噔一下,“出了什么事?”
舒南林冷声,“当初要不是你一脸刚毅地跟我说会让陆离幸福,我绝对打死你个欺师灭祖的小畜生!”
“舒教授您怎么突然这么说?”秦风叫,“陆离怎么了?他在您旁边是不是?您叫他来听电话。”
“陆离要死了,”舒南林淡淡地说,“刚刚路上车祸,浑身骨头都碎了。”
“……”秦风脸上肌肉动了一下,皮笑肉不笑,“舒教授您刚说什么?我听不大清。”
舒南林微笑,云淡风轻地说,“陆离出车祸了,浑身骨头粉碎,医生说抢救过来的几率不到百分之十,你看,你要不要先去联系一下火葬场?”
秦风顿时心里疼得昏天暗地,整个世界都爆裂的感觉,扶着护栏慢慢滑落,半跪在地上,咬着牙,“舒教授您开玩笑呢吧?这事儿可一点都不好笑。”
舒南林点燃一根烟,悠然地抽一口,缓缓吐出,“秦风,我是不是开玩笑你心里有数,在这之前,你和陆离之间发生了点儿小摩擦吧?”
秦风捂着心口,“哪个医院?他在哪个医院?”
“市第一人民医院。”
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正好出租车司机交接班的时候,秦风急得满头大汗就是打不到车。
横了心跑到路中间,闭着眼撞上迎面开来的出租车。
车尖叫着停了,司机探出头大骂,“你妈B不认得路!想死不会去刷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