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一凡一马当先跳进餐厅,妻奴状给顾维拉开椅子,“媳妇您坐。”
顾维施施然坐下,接过侯一凡递上来的筷子,开始吃饭。
黎域抬眼瞄他一眼,深深地嫉妒了,于是越发哀怨,将脸埋进大碗里,只剩一个可爱的小发旋。
突然间,餐桌上的气氛安静得诡异,黎域惊讶抬头,只见侯一凡正用勺子盛了米糊,温柔地喂到顾维嘴边。
顾维已经黑线了,袁哲也黑线了,黎域忍不住也黑线了,三个人一起怒视侯一凡。
侯一凡旁若无人,“媳妇,啊,张嘴。”
“你够了!”顾维冷下脸,用眼神示意他别忘了其他人。
侯一凡扁嘴,“你看,黎学长还不是在喂袁哲?”
顾维惊愕,转脸,发现黎域也用小勺盛了米糊,一脸笑靥如花地喂到了袁哲面前,甜腻道,“师弟,啊,张嘴。”
袁哲已经满脸都是黑线了,叹气,“师兄,好好吃饭。”
“切,不上道!”黎域鄙视地哼一声,将米糊送进嘴里。
袁哲无语望天,深深觉得这个宿舍已经只剩下自己一个正常人了。
踩着钟点踏进会议室,季老已经在分布任务,考虑到之前喷洒农药的方法太过简单暴力,研究所决定暂时选择一种相对来说比较高深的方法——挂药包,即是将药物放在药包里,挂在椰子树的顶端,这样里面的药物就会随着雨水的冲刷慢慢流进椰树的内部,方便杀死钻进树心的白纹翼甲幼虫。
袁哲和侯一凡等自家后辈都被派到街道上去拯救椰子树,而黎域和顾维留在实验室研究更好的方法。
侯一凡磨蹭到最后,蹭到季老旁边,“老师您看我的脸……”
其实他的脸经过一夜的修养已经好很多,至少不再红肿,只是零零星星有几个小红斑点,痊愈速度之快让人不得不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有点野人血统什么的。
季老嫌弃地看着他的脸,觉得让他抛头露面可能会影响椰子所的声誉,勉强点头,“那你就留下吧,不过刚才已经分好组了,你和谁一组来着?”
“袁哲。”
“那得再找个人,”季老在会议室扫视一圈,皱眉道,“不然他一个人干不了那么多活。”
黎域欢快地举手自荐,“季老,我去!”
“呃……”人家是来支援研究工作的,自己若把他派去做那些体力活,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黎域一本正经地笑道,“我提出的方案已经发送到您的邮箱了,今天就算留在实验室估计也暂时研究不出什么来,不如让我到第一线去吧,让我为我们生物技术的繁荣与昌盛贡献一点微薄的力量。”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季老觉得再装模作样地阻拦下去好像有点过了,于是,三分钟后,黎域夹着资料,跟在袁哲背后爬上了研究所的小面包车。
他们负责一条街道的行道树的治疗,这里的行道树基本上都是棕榈科植物,被白纹翼甲席卷一番,很多大树都内里中空,风一刮就断了。
黎域先拿听诊器在树干上听一会,确定此树到底是应该及时救治,还是应该砍了烧火,然后袁哲搬梯子爬到树顶,将药包挂在树冠上。
光天化日,两个俊朗的男人穿着白大褂围着棵树转来转去,很容易吸引周围人的视线,特别是到中午,附近小学放了学,他们俩瞬间就被涌出校园的小朋友们围观了。
黎域得意地伏在袁哲旁边咬耳朵,“你看,他们都在偷看我呢。”
袁哲无语,心想被这群平均年龄不到十岁的孩子偷看值得你这么兴奋?对他淡淡道,“好好干活。”
“真没劲!”黎域白他一眼,提议,“干完这一票我们就收工吃饭去吧,饿了。”
“谁叫你早饭吃那么少?”袁哲顺着梯子爬到树顶,从挎包中取出药包,在树顶找地方挂。
黎域在树下给他扶着梯子,“早上没想到要干体力活啊。”
袁哲站在梯子上低头对他道,“我在你包里放了两个巧克力派,你饿的话就拿出来吃掉。”
“哦也!”黎域欢呼,放开梯子跑去翻背包,果然翻到两个巧克力派,脱了手套开始大吃,口齿不清地赞叹,“乃果然是耐我的。”
“回来!你给我回来扶着梯子!”袁哲大叫,后悔得肠子都青了,自己干嘛那么手贱,往他包里塞什么巧克力派,这个挑食的混蛋就活该饿死!
可能是两个人的气场太过诡异,小朋友们的眼神越来越奇怪,终于,一个手臂上挂着二道杠小牌牌的小女孩站出来,诚恳地说,“叔叔,你一定很爱很爱那个吃东西的叔叔吧,老师说,遇到恋人,要说祝你们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