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收集郑亚峰的学术诈骗证据以来,一直苦于没有证据,当年郑亚峰并不是完全信任他,有些数据他也是接触不到的。
袁哲对此很不了解,疑惑地看着这两个人,“这么看来,他拿到那些大奖也太容易了吧,难道评委会不会核实报奖材料吗?”
黎域对他嗤之以鼻,“把你放在温室里养几天,你还会希望到暴风雨中去吗?”
袁哲:“呃……”
“你看,你都不愿意,更何况是那些尸位素餐的人呢?”黎域摊手。
那欠虐的模样让袁哲想抽他。
顾维将信封收起来,对二人笑道,“谢谢你们了,不过你们若是再做这种事的话,一定要小心,郑亚峰好像已经知道我们在做的事情了。”
黎域皱皱眉头,“他找你麻烦了?”
“他约了我一次,但是我没去,”顾维淡淡地说,“不过他好像已经向所里施压了。”
“嗯?”黎域想了想,“前段时间国家重点课题的申报上你们椰子所全军覆没,是他动的手脚?”
“我不知道,这个季老没有说,我也只是猜测。”
提到季老,袁哲心下稍安,这个老头子虽然性格恶劣,但绝对是个护犊子的主,向他施压,不止不会使他妥协,反而会激起他的斗志,看来郑亚峰是走了一步臭棋啊。
笑道,“有老师在,一切都没有问题。”
众人知道,季老蜗居这天涯海角一隅,看似对整个学术界影响不大,但是他辈分很高,是个谁都得卖三分薄面的人,并且此人性格恶劣是出了名的,不闹则以,一闹惊人,威力堪称生化武器。
“就是,”黎域促狭地用肩膀撞一下顾维,“你可是他徒弟媳妇,怎么也得罩着呀。”
顾维翻着眼皮看他一眼,凉凉地说,“不比你,是他儿子媳妇。”
袁哲:“……”
两人还要急着回去工作,在W市也只是停留了一天一夜,第二天由顾维开车送二人去机场,相互激励了几句之后,便分道扬镳。
顾维回来的路上又接到侯一凡的电话,将耳机塞进耳洞中,笑道,“你现在很闲?天天打电话。”
侯一凡嘿嘿地笑,“反正有周平江报效电话费嘛,不打白不大,便宜了那个祸害他是不会感激你的。”
顾维酸溜溜道,“你啊,有没有发现你三句不离周平江?”
“哇!媳妇,你吃醋了?”侯一凡惊喜大叫。
顾维气堵,“谁要吃你的醋?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啧啧,媳妇你真是太傲娇了。”
隔着电话,顾维仿佛就能看到侯一凡那得意忘形的小样儿,气得直接笑了出来,“看来你过得很美好嘛。”
“美好个屁啊!”侯一凡叫,“你不知道周平江那个神经病有多疯狂,他竟然带着全组人不眠不休了三天三夜,他大爷的,每人每次只能轮到两个小时的睡眠时间,他已经疯了。”
顾维心疼起来,“怎么,你们时间很紧急?”
侯一凡无力地哀叫,“因为他在和另一个神经病比赛。”
顾维顿了一下,忍不住好奇地问,“比赛有没有花头?”
“输的人要生吃小白鼠。”
“呃……”
“以周平江的性格,他输了的话绝对会拉着全组的人一起吃的,媳妇啊,”侯一凡大哭,“我不要吃生的……”
顾维知道周平江绝对做得出来那种事情,忍着笑安慰他道,“吃的时候别忘了拍照。”
侯一凡哭得更惨了。
正在说着,突然车子底下发出嘭地一声巨响,侯一凡的哭声戛然而止,紧张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顾维发现车子一边歪了下去,忙关了发动机,“可能是爆胎了,我下去看看。”
说着打开车门,拿着手机下了车,一看,心一下子就凉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车子坏在这边真是头疼。
再看向爆掉的轮胎,顿时一惊,怎么会这样?
只见一块长一米宽二十厘米的钉板扎在轮胎底,将左边的轮胎废得彻彻底底。
这明显是有人故意算计,可会是谁呢?
顾维茫然地站在车前转身张望,突然两道黑影闪入视野,飞快地跑来,顾维还没来得及躲进车中,就被他们一把抓住,接着一块毛巾掩住了口鼻。
是乙醚!
虽然他立马屏住了呼吸,但还是不慎吸进不少,很快就是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