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扰你。”
张阿姨知道他是有事:“不要紧的呀,你的事情重要,你说你的。”
宴好揉着怀里的邦尼兔:“是这样,我有个同学要跟我住,从明天开始,每一顿都要麻烦你准备双份。”
张阿姨察觉他很开心,很激动,而且这还是没藏住露出来的那一点,藏起来的那种喜悦会更多,这非常少见。
“那小姑娘她……”
宴好打断她:“是男同学。”
张阿姨啊了声:“不是女同学啊。”
宴好:“……”
张阿姨说笑:“还以为你谈女朋友了呢。”
宴好往chuáng上一趴:“我不谈女朋友。”
“高中学习紧张,不谈好,大学可就要谈了啊。”张阿姨说,“不然好的女孩子都被人抢走了。”
宴好笑:“抢走就抢走吧。”
张阿姨当他是家里条件好,将来要找个门当户对的,搞个什么商业联姻,所以不着急,就问道:“小好啊,你那个男同学有什么忌口的吗?”
“忌口么……他不吃辣。”宴好说,“以后小尖椒什么的就不要买了。”
张阿姨不解地问:“你不是喜欢吃辣的吗?”
宴好的语气挺认真:“高三我会经常熬夜,火气大,也要吃得清淡些才行。”
“还有就是他不喜欢làng费,菜的量不要多,最好是能一顿吃完,免得热来热去的麻烦。”
张阿姨说她记下了。
宴好顿了顿:“阿姨,他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我希望你待他能跟我一样。”
张阿姨和蔼道:“你放心好了呀。”
宴好还是担心江暮行不自在:“就自然一点。”
“我晓得的。”张阿姨好奇是个什么样的孩子,能让她这个小雇主如此看重,应该很优秀。
——
快要凌晨一点的时候,宴好躺在chuáng上滚来滚去,根本睡不着。
两点多的时候,宴好起来上了个厕所,特地溜到客房门口,傻兮兮地站了会才回房。
四点出头,天边翻出鱼肚白,宴好迷迷糊糊地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宴好突然惊醒,天已大亮,他“蹭”一下从chuáng上窜起来,带着一头炸开的毛冲出房间,看见江暮行在卫生间的水池边拖地,往前冲的身形顿时卡住。
宴好急促喘气,问了个废话:“班长,你在拖地啊?”
江暮行眼皮没抬:“在跟拖把玩。”
宴好:“……”
江暮行跟他说了个事:“我睡的那个房间,我自己打扫。”
“那我跟阿姨打声招呼。”
宴好抓抓乱糟糟的头发:“你的衣服呢?”
江暮行突然停下拖地的动作,皱眉抬头:“你平时是阿姨给你洗衣服?”
宴好莫名心虚:“内裤我自己洗,其他的衣服……”
江暮行面无表情,嗓音低冷:“男女有别,知道?”
宴好下意识点头。
江暮行收回视线继续拖地,没掺杂什么情绪地说了句话,似乎不是什么要紧事。
“以后我洗衣服的时候,顺便帮你洗了。”
宴好愣在了原地,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可以吗?”
江暮行来一句:“当我没说。”
“你说了,我两只耳朵都听见了!“宴好差点跳起来,他窘得摸摸脖子,换了个话题,“那个……班长,你怎么起这么早?”
江暮行把拖把推到他脚边:“习惯了,让让。”
宴好挪开位置,看他拖自己站过的那一小片地板,听他说道:“后天就开学了,你的生物钟要调一调。”
“没事,到时候我就能起来了。”宴好丝毫不在意,现在有江暮行,他上学比什么时候都积极。
宴好抓抓翘起来的刘海:“班长,有你这个大神罩着我,高三我就一点都不慌。”
江暮行看他一眼:“先把脸洗了吧。”
宴好这才知道自己是什么形象,羞耻感一秒内席卷了全身,他默默去水池边刷牙洗脸,耳朵通红。
江暮行直起身换地儿拖的时候,看到宴好伸手够架子上的漱口杯,睡衣的下摆上移,一截小细腰在他眼皮底下晃过,他的眉峰一拢。
宴好正在挤牙膏,透过镜子眼神询问。
江暮行绷着下颌:“裤子要掉了。”
宴好叼着牙刷,声音模糊:“没有啊。”
话音落下,镜子里的江暮行就走过来,把一根食指伸进他的裤腰后面,将他松垮的睡裤往上一勾。
时间静止了。
宴好嘴里的牙刷掉下来,江暮行拿着拖把去拖其他地方,时间又开始流逝。
好像前几秒什么都没发生。
确切来说,对江暮行而言,就只是一次随手帮个忙而已,因为那么个调戏暧昧的动作,他全程都没情绪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