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打十年光棍?”
“说什么呢,就一比方,噢K?”
“……”
讲台上发出“砰”地声响,老班把茶杯重重一放:“宴好,杨丛,你俩要不上来说说?”
杨丛吊儿郎当:“还是不了吧,我俩小屁民在底下欣赏您老的光辉岁月就好。”
老班给他一白眼。
杨丛回了个痞痞的笑脸,瞥到宴好在贴暖宝宝,一下就急了眼:“傻bī啊你,这玩意不能直接接触皮肤,隔一层衣服贴。”
“你他妈说就说,上手gān什么,凉死了……”
宴好冷得骂脏话,jī皮疙瘩掉了一地,莫名其妙地他抬起头,跟前门那边的江暮行对上了视线。
教室斜对角的四目相视,颇有种穿过山川跟人海的震撼。
但宴好现在只有茫然。
江暮行什么时候回头的?看我gān嘛?
宴好脑子里冒问号,手却本能地把杨丛推开,整理好羽绒服,拉上外面的校服拉链,动作一气呵成。
杨丛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挺懵bī,看到江暮行的时候,一下明了,他气到肝疼,竖了个中指。
——
茶凉了,老班嘴也说gān了,咳嗽几声清清嗓子:“调一下两个人的座位。”
他先是喊了个男生,然后喊的宴好:“你俩待会下课换一下。”
那男生一副要掉进粪坑里的难看表情。
杨丛的表情更难看,他在男生看过来时,脸上写着一个很嚣张的大字,滚。
火药味来得突然,分秒间倍增。
很多时候,男孩子之间,情绪上的碰撞既简单,又猛烈。
不慡就是不慡。
气氛僵着,宴好放下自动笔起身:“老班,我不想换位子。”
这话一出,班上响起一片窃窃私语。
高三上学期已经在一点点收尾,大家认可了宴好从队伍之外一路杀进前线的事实,这会对于他的举动,有人觉得他是没事找事。
有人觉得是在耍个性。
大部分都事不关己地看热闹,班会无聊得一bī,脑子都快冻住了,有个别的事活跃一下思维蛮好的。
宋然拐江暮行手肘:“座位调到前面不是挺好的吗?你发信息给宴好,问问他是怎么想的?”
江暮行沉默不语。
直到宴好被老班叫出去了,班上闹起来,江暮行才出声:“安静。”
过道边的副班长还在跟同桌咬耳朵,嘲笑宴好,冷不丁地听到江暮行训斥自己,她都没反应过来,怀疑听错了。
江暮行冷声道:“有什么话不能下课说?”
话不过分,算是就事论事,只是当众点名,再加上其他视线的打量,副班长尴尬的脸都白了。
周围知道前因后果的,都不约而同地露出微妙的表情。
副班长这次格外的嘴碎。
班长的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冰寒,怪骇人的,一点共事两年多的情面都没留。
怪就怪副班长蠢,智商的滑坡来得很不合常理,实在让人费解。
现在谁不知道班长跟宴好的关系很好,一块儿上学放学不要太常见。
副班长跟班长的座位挨着呢,还在班上叭叭,这么按耐不住,就不能回宿舍讨论。
这不,班长维护了呗。
不明真相的其他人挺意味深长的,这对全校最般配的正副搭档怕是要散。
——
楼道里,寒风肆nüè不止,宴好缩着脖子打哆嗦。
暖宝宝怎么还不暖起来?
老班的语气不重:“说说看,为什么不愿意换位子?”
宴好吸一口冷空气,透心凉:“我坐久了,对那位子有感情。”
“……”老班说,“不还是再班上吗?又不是让你搬到走廊上去。”
宴好:“不一样。”
“我那位子靠窗,做题做累了,可以看看楼下,后面又没人,不省掉了经营前后座的同学关系这一环,挺安静的。”
老班对他放松的态度很满意,语气就越发温和起来:“我是觉得,氛围很重要,尤其是眼下这个阶段,你那一块只有你自己在努力,其他几个都很闲散。”
“你坐到前面来,前后左右都在学习,你会感染到那种紧迫感,更有动力。”
宴好不认同:“坐哪都还得靠自觉。”
老班哑然:“那你看得清黑板?”
宴好点点头:“看得清,我的视力很好。”
老班来回走动。
宴好搓搓手,放在嘴边哈口气:“老班,我是真的不想换位子,虽然都是在班上,但会分很多小圈子。”
“我慢热,玩得来的很少,这时候要是搬到不熟悉的圈子里,影响心情,学习也会跟着受到影响。”
这话说的在理,老班沉吟了会:“那让你跟江暮行一桌呢?”
宴好心里突突跳:“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