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烦了,肚子还吵。
宴好看一眼凌乱的chuáng被,咬了咬下唇,忍不住地扑上去,抱着被子蹭蹭,然后把自己整个蒙住,鼻息里全是江暮行的味道,还有体温呢。
就像是江暮行在抱自己。
不多时,宴好克制着爬起来,把chuáng收拾收拾。
想起来江暮行都是叠的豆腐块,他又把被子使劲儿抖平整,抚好四个角,试着折一折,折腾半天也没折成功。
宴好的挫败感还没壮大起来,就被一股尿意gān扰,他憋了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硬着头皮打开了房门。
然后就跟门口的江暮行打了个照面。
江暮行的目光扫向他身后的chuáng,铺过了,被子叠得软趴趴的,看得出来是尽了力。
“那什么,”宴好做出一副才醒的模样,迷糊着揉眼睛,“班长,我怎么会在你房里?”
江暮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我?”
宴好头顶心一麻,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就笑笑吧还是,伸手不打笑脸人。
于是他扬起一张笑脸,双眼弯成了可爱的小月牙。
江暮行的薄唇抿了抿,低咳一声。
宴好以为江暮行是提醒他给出一个答复,不然这事就不能翻篇,他掐掐手心让自己冷静些,嘀嘀咕咕:“昨晚我又没喝酒,不存在喝醉,那就是我梦游了?”
话落他就蹙眉:“班长,压力大会梦游的吧?”
江暮行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宴好心虚得脸颊发烫,他理理刘海,眼神躲闪着故作镇定:“我觉得可能性还是有的,不然我也想不通怎么会跑错房间。”
江暮行并未言语。
“真挺不可思议的。”宴好很是感慨的说,“我竟然梦游。”
江暮行眼皮上撩,颇有几分无语地望了望天花板。
宴好再接再厉的唏嘘,试图把借口坐实:“班长,这个事说出来,连我自己都不信。”
江暮行的面部隐隐一抽。
时间分秒流逝,宴好的无措窘迫捂不住地漂浮了出来,他抓了抓头发,软软的小呆毛轻晃,像是在撒娇的说,你放过我好不好?
——
江暮行的食指跟拇指摩挲了几下,忍住不去摸他的呆毛,越过他进房间:“第一轮复习的都只是基础,后面会越来越难。”
宴好的身子一震,江暮行这是……信了他压力大梦游的借口?事儿可以翻篇了?
江暮行把chuáng头柜上的手表扣到腕部:“你要学会自我调整。”
宴好一放松就管不住嘴,他脱口而出一句:“那我要是学不会呢?”
江暮行偏头看他一眼,目光深沉:“必须学会。”
宴好愣愣道:“好,我学。”
江暮行出去,宴好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班长,你昨晚睡得也太沉了吧,我上了你的chuáng,你都不知道。”
走在前面的江暮行揉额角,不知道的,那是头猪吧……
——
宴好话没说完,卧室里就传来铃声,他跑进去接电话:“丛丛,你玩通宵了?”
“通宵个屁,我被我妈硬拽起来的,简直丧心病狂我跟你说。”
杨丛哈欠连天:“我在你公寓楼下。”
宴好头发都要立起来了:“什么?”
“我进楼道了。”
杨丛汇报着行程:“赶紧起chuáng给我开门,我不想拎着几个玻璃瓶站门口,被你邻居看见脸就没了。”
宴好拿了校服丟chuáng上:“玻璃瓶?”
杨丛半死不活:“我妈给你弄的酱gān,非要我大早上的送过来。”
宴好:“……”
杨丛酸溜溜:“你才是她亲儿子吧,我就一路边捡的。”
“行了,别贫了,上来吧你。”
宴好去厨房跟江暮行打声招呼,说杨丛来了。
江暮行神色如常。
宴好还想说两句,拍门声就响了,他快步去开门,把杨丛往后推推。
杨丛见他不让自己进去,而是带上了门,呆成傻bī:“几个意思啊哥们?”
“我牺牲睡觉时间送来酱gān,你就这么对我?解释呢,合理的解释,给我来一打。”
楼道里全是杨丛夸张的鬼叫声,宴好踹他一脚:“小点声。”
顿了顿,宴好说了一句:“江暮行在里面。”
杨丛没睡饱,反应迟钝:“哪个里面?”
宴好指指身后。
杨丛惊了:“……我操!”
——
宴好简短道:“他房子到期了,我这边刚好有住的地方,就叫他搬过来了,给我补课也方便些。”
杨丛搓了搓牙,听起来合情合理。
但是我他妈怎么就觉得哪儿不对劲呢?
杨丛看到宴好打哈欠,眼尖地发现了什么:“小好,你把舌头伸出来。”
宴好不配合:“gān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