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不停扒他的裤腿,口水往下滴。
熊白死命拽住裤腰,“诶诶,哥们,我裤子真要掉了!”
周易吐了个烟圈,“他说不了话。”
熊白吃惊的抬头,“舌头被剪掉了一部分?”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脚边的男孩伸出舌头,舔他的鞋子。
舌头没有剪断,好好的。
就是不会说人话了。
这是已经彻底忘记自己是人了吗……
熊白的脚底心渗凉意。
男孩可怜的眼神望着他,嘴里不停发出“呜呜”的声音。
熊白脑袋当机,“老大,他是不是饿了?”
周易瞥一眼,“大概。”
“老大,你发现没,他只往我身上凑,不靠近你诶,知道谁最可爱。”
熊白在袋子里翻翻,拆开一包小馒头放地上,“吃吧。”
男孩凑过去,先是用鼻子嗅了嗅小馒头,然后呜咽了声,小心翼翼舔着吃了起来。
熊白心想,雇主花几百万要这个人,一定很重要。
可是他发现找回来的已经不是人了,那要怎么搞?
熊白想起查到的雇主资料,不免有些唏嘘,周家长子,算是S城的名门望族。
“昨晚的宴会,雇主有参加,他老子都不敢得罪孙成舟,更何况是他了,知道人变成这样,估计也做不了什么。”
“那不是我们的事。”
周易弹弹烟灰,“你通知雇主,人在这里,让他一小时之内过来带走。”
“啊?喔好。”
熊白从背包里拿出办事的手机,“对了,老大,我出门的时候感觉有人在附近监视,不会是我们的位置bào露了吧?不应该啊……”
周易的面色一冷,不是冲他们来的,是冲的那个男人。
“还有啊,昨晚我碰到了个劲敌,食人花,我怀疑是……”
熊白话没说完就看到老大开始换衣服,他手忙脚乱的要帮忙。
“不用,我自己来。”
周易把gān净的穿上,沾了血污的塞进袋子里,“你在这里,我先回去。”
熊白傻眼,“现在吗?”
“老大你两条手臂上都是口子,而且还在发烧,开不了车吧?”
周易尚未开口,熊白就补了句,“叔叔也不会赞成你这么做的。”
这句话让周易眉头一皱,“那就一小时后。”
“其实老大,你流了那么多血,伤口也多,我觉得你最好在旅馆休息两天。”熊白说,“这里离小区一个多小时,路上你多遭罪啊,真的犯不着。”
“再说了,就算你关心你恩人的案子,想知道郑原那边的情况,也不差这两天。”
周易把烟头丟地上,碾了碾说,“今晚必须回去。”
熊白挠挠鼻尖,不懂老大怎么想的。
他突然莫名其妙的问了一个问题,“老大,如果这次你沾到的药里有催|情成分,很变态的那种,只能拼命睡觉,没有第二条路,你怎么办?”
周易想也不想道,“回去。”
熊白脸一红,“老大,我跟你实话说了吧,虽然我一直都很崇拜你,但是我不想跟你睡。”
周易,“……”
熊白愧疚的缩了缩白净的脖子,感觉对不起老大。
“我不行,家里就叔叔了,下次你要是不走运的中招了,可千万别回来,我给你想办法,包我身上……”
周易头脑冷静的想,真那么不走运,他一定要回去。
.
回去的路上周易烧的更厉害了。
熊白不能带他去医院,只能带回去。
一进门就嚷,“叔叔,我老大烧的神经错乱,不对,神志不清了,你帮我拿一下退烧药,还有毛巾,再给我打盆温水。”
王于漾放下手里吃一半的巧克力,转身去拿药箱。
事情先不问,晚点再说,反正人回来了,不急于一时。
神志不清的周易刚被放到chuáng上,就睁开了两只猩红的眼睛,直直的看着chuáng边的男人。
王于漾弯腰,手搭上青年的额头,手心碰到的温度滚热,“很烫啊。”
周易还在看他,gān裂的薄唇动了动。
王于漾叹口气,“小易,你让叔叔担心了一晚上。”
周易发现男人的眼底有一片青色,他沉重的呼吸一顿,抿着的唇角隐隐勾了下。
熊白完全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他拿起退烧药的瓶子,准备按照说明倒药。
周易嗓音嘶哑的开口,“小白,你累了,去睡一会。”
熊白把头摇成拨làng鼓,“我不累啊。”
他说完察觉老大看了过来,不明所以的用眼神迎上去,发现老大眉头紧皱。
“我应该……累了?”
周易烧红的脸上没有表情,但是眉间的yīn影减轻很多。
熊白像是自动接收到信号似的,本能的放下退烧药,本能的做出应答,“我累了,我去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