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阳摆弄着手中的打火机,笑眯眯地说,“真可谓居心叵测,居然提前两个月就布局好了,可惜的是,百密一疏,有些关系,并不是几年不走动,别人就会忘了的。这个刘诚,恰恰是张庄人,对了爸爸,跟你和舅舅都是老乡。”
一提到这个,这屋子里的人,除了黎夜这个外人,竟是没有一个露出惊讶神色的,秦振脸上是平静,秦芙则是恼羞成怒的表情,唐鼎欣在看戏,而方家人则摆出了一副你说什么我不知道的模样,显然是不到最后不掉泪。
而方梅……她与方家人的表情一样,他有时候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目光去看他妈,不是说一个女人嫁了人就要偏向夫家,可是该有的是非观念总该懂吧?他妈却恰恰没有,他有时候也在想,他有那么可怕吗?他有那么让人憎恶吗?为了对付他,他妈可是什么都不顾了?
如今这些人都等着他落下最后一只鞋子,然后好愤怒、辩解,秦烈阳也没有吊人胃口,直接说道,“刘诚从小出来打拼,也算经历了不少风云,自己开过厂子,偏偏因为经济冲击而差点倒闭,正好他那时候他碰见了一个贵人,他的同乡方海东。十几年前,秦氏已经坐大,方海东作为秦氏的二把手,已经是业内炙手可热的商界新秀。他指甲缝里露出的一点点利益,就让刘诚解决了当时的难题。自此,刘诚的事业开始稳步发展,他对方海东感恩戴德,自此以他马首为尊。”
秦烈阳下了结论,“而这次甲醛事件,不过是时隔十余年后,这位知恩图报的刘诚的一次回报。”
这话一落下,方海东就笑了,冲着他说,“烈阳,你这时候在告诉你爸爸,我为了对付十几年前都不知道在哪里的你,提前算计了这么一步棋?”
“哈哈,”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就算是想要扣我罪名,也要找个让人信服的来。我且问你,你说刘诚是我指使的,有电话录音吗?有目击证人吗?我们之间有交易,有银行转账流水?还是有业务往来?”
秦烈阳笑眯眯地说,“没有。”
方海东一听更是得意,冲着秦振说道,“大哥,有些事我并不愿意多说,毕竟是孩子的事儿。烈阳长大了,成了董事长,我虽然是他舅舅,可也不能管着他。所以我一直忍着,既然烈阳今天说起来,咱们就好好论道论道,甲醛事件的我不满早就多了去了。其他股东也是一肚子的气,早就想要找烈阳理论理论了,不过是被我好言相劝,大家才忍着。”
“这件事烈阳的确处理的不错,可从根上来说,还是他自己的问题。”他这话一落地,他就站了起来,一副痛心疾首的问题,“我原先还一直不明白,那个叫黎耀的,干嘛这么要对付烈阳,今天看了这些照片,我这才明白,还不是因为烈阳这些见不得光的私事儿!”
他拍着照片问秦烈阳,“你说刘诚受我指使,我看黎耀是狭私报复更合理!不要跟我提黎耀多过分,你的性子在座的都知道,你护着的就是宝,不喜欢的就是草,你都敢直接将人领进来,可见你有多喜欢,为了他,当时能对黎耀做出多过分的事情我也不惊奇!他含恨在心,正好碰见机会,从而动了手脚,将QUEEN置于死地。”
“烈阳,你怎么好意思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这明明是你的错误。你花了集团大量宣传资金,为自己的错误擦屁股!至今造成的影响还没消除。如今又不顾影响,带着个男朋友四处张扬,烈阳,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妹夫,他这样的心性会将秦氏毁了的,这可是我们兄弟三十多年的心血啊。我知道你看中烈阳,可是我不能忍下去,秦氏于我,比方伟都重要!我想,那些一起创业的兄弟们,也不会愿意让秦氏在烈阳手中这么被糟蹋的。”
秦烈阳听他在那边把心里话都说完了,这才拍了拍手掌,冲着方海东说,“舅舅,刚刚的话我没说完,那些录音啊什么我都没有,可我有一样,刘诚招供了。他供出了你,是你授意他那么干的,那些样品上,即便没有黎耀抹的甲醛溶液,也会超标的。”
他看着渐渐面色难看的方海东,质问他道,“舅舅,这就是你对三十多年心血的态度吗?只为了扳倒我,不惜毁了它?”
对的,他就是故意不一开始就说了,他就是让要他舅舅露出那丑恶的嘴脸。
他忍了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已经很久了。
干嘛要痛痛快快的说出来!
他就是这样的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