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声响起，江扬立刻扔下笔，深吸一口气，盯着肖逸：“你刚刚要跟我说什么！”

“周日那天，我又去医院了，”肖逸将笔盖轻轻盖好，“医生分析了一下我们两个人的状况。”

江扬眼前一亮：“他怎么说的？是不是说我们两个适合谈恋爱？”

“他说，你对我的感情，”肖逸垂下眼，“只是标记和信息素在作祟。”

“啊？”

“就是说，如果你从来没有临时标记过我，我们信息素匹配程度也并没有那么高的话，我们并不会互相吸引，甚至很可能会像以前一样一直针锋相对。”

江扬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江扬非常清楚这一点，因为他就是自从知道肖逸是Omega之后，才开始喜欢肖逸的，他也确实是因为喜欢肖逸的信息素，才会想和肖逸抱在一起。

这是不争的事实。

肖逸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同时，如果我们各自遇见另一个和自己匹配程度更高的对象，是有很大概率移情别恋的。”

“……”

“所以对于‘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这件事，我们都要谨慎理智对待，否则我们迟早会发现，自己其实并不真心喜欢对方。”

“等，等等，”江扬的耳朵出奇地红，像是被开水烫过了一样，“先别说后面的，我们从头开始说。”

“？”

“你说了这么半天，其实意思是不是……”江扬的眼睛闪着光，仔细看的话，还可以看到晶莹的泪，“你也喜欢我？”

“……”肖逸语塞，别过头，“重点不在这里。”

“在这里，重点就是这里！”江扬激动地快要跳起来，却拼命压低声音，防止周围的人听见，“你承认你喜欢我了，不管是不是因为什么傻逼ABO机制，现在的你就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江扬，你能不能冷静一点听我——”

“我现在非常冷静，冷静到清楚地听出来了你也喜欢我。”

“……”得，彻底无法交流。

肖逸看了江扬半晌，面色不太好，但还是点了头：“嗯。”

“！！！”

江扬的心脏狂跳，体内某些或许是属于Alpha的因子蠢蠢欲动，想把肖逸狠狠按在怀里，然后扣住他的后脑，把他吻到近乎窒息，吻到他软倒在自己怀里，只剩下动人的喘息和呢喃。

如果这番对话不是发生在教室里，而是发生在厕所隔间或者寝室里的话……

肖逸叹气，继续劝道：“我都说过了，无论是你的感情还是我的感情，都不是真实的，只是——”

“我知道的，我明白你的意思，”江扬拼命点头，打断了肖逸的话，随后笑容越来越大，“但是，你怎么能肯定……这种感情百分之百是源于你说的那些呢？”

“……”

“你也分不清到底是真心的，还是信息素作祟，对吧？”

“我——”

“你怎么敢保证，在你这段时期过去之后，我对你不再是真心的？万一我并不是因为什么傻逼标记和信息素呢？万一我就是单纯地喜欢你这个人呢？”

“……”肖逸揉了揉眉心，“不可能是真——”

“为什么不可能？”江扬的语气咄咄逼人。

肖逸没辙了，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我乱说的。”

江扬得意地翘起了凳子腿：“在没有任何理论和实践依据之前，你就那么贸然地得出不严谨的结论，这不像你。”

肖逸低着眸，声音很轻：“我也觉得不像我。”

“既然如此，要不要跟哥谈恋爱试试？”江扬笑得灿烂，“可以更加有效地帮助你辨别这种感情究竟是不是真的。”

“不要，”肖逸拒绝地十分干脆，“我不想早恋。”

江扬挑眉：“在你的观念里，是不是谈恋爱不可以，但一起睡觉就可以？”

“……”

无耻之徒，一语中的。

不能再被傻逼这么牵着鼻子走了。

肖逸清了清嗓子，淡淡开口：“期中考试如果你能进年级前一百，我就收回前言，再认真考虑一下这件事。”

肖逸眼神飘向了黑板前的成绩单：“我不希望我的男朋友，是科科不及格的班级倒数第一。”

“好好好，我一定好好学习，”江扬赶紧把课本掏出来，在桌面摆好，“这次是真的，比珍珠还真。”

“你能看懂吗？”

“我怎么可能看不……”江扬和肖逸对视了一眼，怂了一下，“那我要是不会的话，你能教我吗？”

“……嗯，不嫌弃，”肖逸顿了顿，轻声说，“多问一会儿也没关系。”-

江扬真的开始认真学习了，虽然上课依然不太听讲。

数学课学物理，物理课学化学，化学课学英语，英语课学生物，生物课学数学……然后抛弃了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