濒危(65)
沈茵凄凉的尖叫声几乎刺破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膜。
……
一个医生走出来,对等在门外失魂落魄的宁景辛说道:“很遗憾,我们没有抢救过来,沈茵博士,已经死了。”
“怎么死的?”宁景辛只觉脑子嗡的一声,瞬间血液凝滞,全身冰凉,口里又干又涩。
“自杀,用的是一支削尖的画笔,和那个雌性伊芙缇西亚生物自杀用的是同一支。”
……
“原来是这样,”宁景辛瘫坐在□□室里又冷又硬的金属椅子上,满脸泪水地仰头看着顶上那惨白的天花板,喃喃自语,“师姐,原来你和苏思,是相爱的啊。”
宁景辛想着想着,又突然笑了起来:宁景辛和沈茵是同门师姐弟,弗海特和苏思是同族,宁景辛和弗海特相爱,沈茵和苏思相爱,然而弗海特和苏思被安排进行交|配繁殖,宁景辛和沈茵却无法正面阻止,于是宁景辛选择了给弗海特下|药,而苏思和沈茵则选择了殉情。
“师姐,你和苏思,可比我和弗海特,狠多了……”宁景辛笑着笑着,两行眼泪又顺着脸颊流到了金属椅子上,碎成半空晶莹水花。
赵文殊走进□□室,脸上还带着被宁景辛揍出的淤青,他看着瘫坐着望着天花板的宁景辛,开口:“宁景辛。”
宁景辛不看他,继续望着天花板,声音里不带一丝情绪地问道:“赵园长有何贵干?”
“经过检测,我们在雄性伊芙缇西亚生物血液中检测出能对身体机能,尤其是生|殖功能造成暂时紊乱的成分,我们调查监控,发现你在将它送至繁殖园前,曾经和它有近距离身体接触,所以我们怀疑,是你注射进它体内的。”
“是我。”宁景辛毫不迟疑地承认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赵文殊问。
“因为我不允许。”
“不允许?”赵文殊皱皱眉。
“弗海特是我的人,他的身体属于我,他的心属于我,我不允许他和别人有任何亲密行为。”
赵文殊嘴角异样地抽|动,他怀疑宁景辛是不是因为遭受的打击太大疯了。
“那只是个外星生物。”
“那是因为你愚蠢。”宁景辛终于坐起来看向赵文殊,两道目光冰冷如千年霜刃,仿佛时时刻刻都在将赵文殊千刀万剐。
宁景辛说:“他是我的爱人,他爱我,我爱他,他操|过我,我也操|过他,我们互相占有,我不允许他和任何人有亲密关系,你听明白了吗?”
赵文殊听得脸色煞白,嘴唇不住地颤抖,额上一层冷汗,宁景辛的这句话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炸弹,炸得他浑身颤栗,又让他一阵恶心。
“你真的疯了。”赵文殊发抖的嘴唇都是白的,“你居然和外星生物……”
宁景辛冷笑一声:“是不是很惊讶?没关系,我告诉你一件更有意思的事。苏思和沈茵,也是一对恋人,你强行要求这次交|配繁殖进行,苏思无法承受这种对自己和沈茵爱情的侮辱,于是,她自杀了,用一支削尖了画笔,狠狠地捅向自己的心脏,而沈茵,也用这支画笔同样地,捅向了自己的心脏,为苏思殉情了。”
震惊和错愕,已是如刀斧般将赵文殊从头到脚劈到脚:“你们,都疯了。”
宁景辛抬起腿,搁在面前的桌子上,歪头看着赵文殊,诡异地笑:“我们疯没疯我不知道,不过你现恐慌至极我倒是很清楚的。你说,要是我告诉媒体,你逼死了一个生物园的研究人员,外面的媒体会怎么说?赵文殊,你可知,你是一个杀人凶手啊。”
赵文殊紧盯着宁景辛的目光,说道:“你就不怕我跟外面的媒体说你和外星生物有苟且之情吗?”
宁景辛哈哈大笑一声:“你说啊,我还巴不得呢,反正我已经臭名远扬,再多一个也无所谓。只是这么一说的话,你是不是又会像十几年前处理我父亲的事那样,如坐针毡地过好几年,唯恐保不住自己的地位和位置呢?你为了这个位置,做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千辛万苦的,你愿意因为我这么一个与外星人有苟且的变态研究员而再次涉险么?”
赵文殊怒视着宁景辛,内心最恐惧的事被宁景辛揭开后,他恨不得直接上去掐死了宁景辛,可是他不能。正如宁景辛所说的一样,为了保住这个万人敬仰的位置,他万万不敢冒那么一点风险。
“你比你父亲狠。”赵文殊恶狠狠地骂了一声。
“客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
“你现在可以出去了,但是我要告诉你,你已经被停职了,没有我的通知,不可踏入研究园半步!”
宁景辛料想到赵文殊会是这么个处理方法,毕竟那天的惨剧目击人太多了,苏思和沈茵的死,与那天一意孤行的赵文殊的确脱不开干系,为了不将事情闹大,他只能尽力选择最保险的处理方式,让该闭嘴的都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