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全准备给他们两人介绍大学教练,不过很可惜的是程侑鹏在前五分钟接到电话离开了,剩下的沈若安则神情冷漠,一点也没有跟大学生一起练习的劲头,沈文全见此状只得埋怨事情发生得突然。
沈若安把球拍放回袋子内,背起沈文全新买给他的袋子往球场外走去。
“你去哪?”
沈文全已经非常无奈,他已经非常后悔在几年前没有坚决把这孩子带在身边,现在可好,连微笑都懒得施舍给他这个亲生父亲。
“在附近随便走走,待会我自己坐公车回去。”
沈若安回头告诉沈文全他接下来的打算,现在他除了在经济上还不能够独立,不过在思想上可不是十三岁的小孩。
沈文全也随他去。
“那你自己小心点,天黑之前回家。”
这两个孩子,果然到了叛逆期,父亲的话根本听不进去,更何况培养感情。
沈若安背着沈文全挥了下手迈开步子往GZ大学的大门走去,程侑鹏已经先他一步离开,看来暂时是不会遇见新哥哥。
已经有属于自己球拍的沈若安紧抓着肩带跳上前往某处的公车。
刚才的比赛已经耗尽大部分的体力,现在他只想坐在公车上休息,此时不是高峰期,公车上人的人数较少,坐在后排的他闭着双眼休息,袋子放在一旁空余的位置上。
现在的他只是想理清自己的思路,今天的表现是不是有点出格,一点都不像个网球初学者。
在大家的面前他应该像个初学者,而不是老练的网球球员,沈若安边闭眼休息边反省着自己今天的表现。
用严肃认真的态度对待网球固然是好,但根据现在的情形,他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实力,他必须把这些都隐藏起来,而现在要做的是如何摆脱初学者的身份。
凭借着对这个城市的记忆,沈若安在第八个站下了车,他记得这边的某个公园里边有个网球场,但平时来此地的人并不多,当教练的他周末偶尔会来这里站上几分钟,而且他以前的家就在这边。
跳下公车后不自觉往熟悉的方向走去。
越往前走心里越是沉重,熟悉的景物一幕幕进入他的双眼,低落的情绪随之而至。
他什么都记得,唯一不记得的是自己的死因。
想知道越又不想知道,也许事实真相非常的残酷,也许又是非常简单的原因。
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一直以来都不记得自己得罪过谁,自从高中时被医生告知再也不能打球后,他接触的人也少,但现在,谁也不会告诉他自己是怎么死的吧。
站在马路的这一头望向那一头,视线再往上抬一点,就可以看到他昔日住所。
当他站在小区门口正要进去时,门岗的保安走到他面前冷脸问道:“小弟弟,你要找谁?”
这时候他才惊起自己已经不是可以随意进出这里的住户。
“我想去D栋604找人。”
保安微愣随后便严肃道:“那里前段时间死了人,现在已经没有人住在那里,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沈若安紧抓着自己背包的肩带,不知心里莫名的紧张从何而来。
他知道自己真的已经死了,可是他是怎么死的?
“你知道那人是怎么……死的吗?”
保安似乎对这个问题有些忌讳,抬手便把沈若安推出门外,囔囔道:“小孩子这么多事干什么,去去去,还不快点离开。”
无奈之下,沈若安被赶离这里,摸摸自己的头,这一刻他还在想着这个世界是多么的微妙,一个死人也可以变成大活人,对于过去,他是不是不应该去执着。
远离以前往的地方,他的心一下宽了不少,情绪也没刚才那么低落。
或许重生是为了让他更加重拾网球,接近他的梦想。
随着心情的转变,目的地也转变了。
不过不是他以前经常去的那个网球场,而是他现在所住的地方,看看时间已经到了傍晚,好孩子该回家吃晚饭,不应该让大人担心才对,他要懂事才行。
回到家里的沈若安放下网球袋子后就回房间里写作业,沈文全应朋友的要求去聚餐,程侑鹏在傍晚前回了学校,家里就只剩下他和麦玉凤。
简单的吃过晚饭后,两人各做各的事,不过总是想着与沈若安亲近的麦玉凤还是偶尔跑到他房间说几句,只是每次沈若安的回答让对方的热情很受打击而已,比如:
“若安,今天跟爸爸和哥哥出去玩得开不开心?”
沈若安不假思索的回道:“还好。”
“那你觉得哥哥怎么样,他有没有对你不好,以后星期六日多让他回来教你打网球怎么样,哥哥的网球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