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额头上的伤好了后,他真的把头发给剃光了,现在变成一个英俊的秃子,摸摸光洁的后脑勺,有点凉。
每天下午两点都会查房的小护士看到他的后脑勺眼里闪动着怨恨、惋惜、惊讶,最后又变成欣赏的复杂目光,薛永瑞自然不知道小护士的心情,但是他知道有人在盯着自己看。
他转头并温和地开口:“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小护士心道:这么温柔的人怎么会是传说中滥情无情王八蛋富二代,这明明是温柔似水有礼的富家公子。
“没有,没有,您继续。”说完后,小护士红着脸落荒而逃。
薛永瑞继续思考着他未来的人生,如何规划未来才是他现在要做的事情。
从他的病房门庭冷落的情况来看,大概是因为在薛永瑞的爷爷死后并没有留多少财产给他,且他这一次闯祸那真真是自打自嘴巴,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幸好那些撞了他的家伙都没有出现,不然他怎么会安然在医院里呆着,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家族有人帮他把事情盖了过去,毕竟薛永瑞这个私生子的出现也不是什么光彩照人,阳光普照大地的好事。
当薛为刚出现在病房门口的时候,他就看到坐在床边手端着水杯的光头少年,他身后的莫助理艰难的从后面探出个脑袋,两眼捕捉到让他眼前为之一亮的光头。
这个光头实在是太亮,但,亮得好,亮得实在。
有些难以想象如此爱护那窝稻草头的薛六少怎么会舍得将头发剃得个精光,难得是因为脑袋受伤,医生强迫他剃的?
不对呀,可没有从医院这里收到关于薛六少被强迫剃发的好事,那么,另一个可能性就是薛六少脑袋受伤后,想不开便把头发给剃了。
他们出现如此大动静薛永瑞不可能没有听见,他缓缓的放下水杯朝门口的两人微微一笑,这两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大概与他现在的这个身体有些某种关系。
见门口两人不说话,他便开口问道:“你们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穿得如此干练,一看就是刚从公司里出来。
大概是被薛永瑞的微笑给震惊住,薛为刚走进去站到薛永瑞面前,居高临下的看他:“收拾东西,跟我回家。”
薛永瑞微微皱眉,这人口气真大,不知道他是自己的谁,或是家族里的亲戚?还是自己的朋友?
现在的他不得不多虑,刚醒来就呆在医院里,也没有薛永瑞的朋友来看他,自然什么事情都得靠自己去猜测,不过有一点很好的就是他现在可以装失忆,毕竟医生已经开了鉴定证明。
在社会沉浸多年的薛永瑞不可能在自己最无助和落魄的时候与他未来的金主生气,他依然和和气气的问道:“不好意思,我失忆了。您可以告诉我,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吗?”
其实他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两人是不是亲戚关系。
但是,在国外呆过的薛永瑞和莫助理心里不约而同的想歪,而且他们刚刚也的到薛永瑞说自己失忆,那么刚才回家那句话看起来就有歧义了,好吧,这个歧义他们可以选择无视,毕竟一个十八九岁的孩子应该不会想那么多,而且还是个性向特别正常的孩子。
薛为刚倒是为难起来,他要怎么跟这个失忆的败家子说明情况,他年纪绝对是比这位败家子,假富二代要大上好几岁,但是从辈份上看,真他妈的别扭,要不是他的父亲由于癌症走得早,不然今天他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真是作孽。
薛为刚并没有在薛永瑞面前掩饰自己对他的厌恶,他嫌恶的说道:“你是我爷爷的儿子,我是你父亲的儿子的儿子,就这样。”
薛永瑞是失忆,但是他当然不是傻子,他歪头下结论:“于是我是你叔叔?”
本来就在门口站着的莫助理悄悄的往后退,薛总的眼神,薛总的眼神,实在太可怕,赶紧滴逃吧。
咬牙切齿的薛为刚硬生生说道:“是,你是我爷爷的第六个儿子。”
然后,薛永瑞一脸天真无邪的微笑道:“那我便是你六叔。”
风轻云淡虽然不能用来描写薛永瑞当下的语气,但是这让薛为刚听着就是这样,辈份这东西真他妈的郁闷,他现在就恨不得现在把这个死孩子掐死。
但是小孩的眼神何其无辜,如果他动了手就等于他轼叔,如果杀人不犯法,他很愿意尝试!
薛为刚没了耐性吼道:“快收拾东西走人!慢一分钟我不等你!”
吼完后薛为刚扭头就走,把病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薛永瑞缩了缩脖子,然后嘴角轻轻的弯起,手指摩挲着杯子边沿低囔道:“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