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月歌行囊收拾好的夜螣急忙忙的就奔了出来,他忧心月歌,要不是之前那码子事月歌也不会带病急赶通告,今日也不会是一进剧组就赶上一场泡水的戏。
他在化妆棚寻到了月歌的踪影,造型师已经为马不停蹄赶来抢戏的月歌试好了戏服,此刻正在为他沾粘假发,夜螣知道月歌今日敢拍的是哪一场戏,是《血2》整部戏中最为遭罪的一段情节。
月歌需要穿着古装单衣戏服被由风向标组合里的晨风饰演的坏蛋角色强行按压头颅进全是冰水的马葫芦(哈尔滨叫法,就是马路上随处可见的污水井)中,纯粹的一场虐身戏。
看着如此敬业的月歌,夜螣百感交集,虽说他那里的伤口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但也着实经不起如此折腾,前两天因为敢拍落下的通告也是忙得又犯了病,午夜梦回的时候疼得翻来覆去,可不管夜螣如何说劝他都不依,说今日第一天进剧组就使用替身的话实在说不过,本就是因为他自己迟来了三天,遭这罪也怪不得谁,比这更遭罪的也不是没有经历过,月歌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完全没有责怪夜螣把他弄伤的意思,这越发要夜螣内疚自责,若是月歌能像月歌平日里发脾气对夜螣胡搅蛮缠也许夜螣的心便不会像现在这般不安了。
很快的,月歌就上好了妆,与夜螣擦身而过的时候,小男人很小声的安抚了夜螣一句:“我没事儿,呵呵!”柔和的目光似阳光般温暖着夜螣的心,害得他失魂了一样的傻站在门边久久不知。
等夜螣回神的时候赶快去给剧组订餐去了,今儿要以月歌的名义给大家的午餐改善一下,随剧组拍戏就那么回事儿,风餐露宿的,谁管你天王不天王的,延迟了三天才来也就够给月歌天王的面子了,其他的软件条件也得自我克服克服才是。
很快偏岩古镇的特色合川酥肉、骨圆、渠江鲜鱼(清波、鲶鱼、鲤鱼)、腊提花汤、合川肉片、滑肉片、坛子肉、水磨豆花、米酒、正宗合川桃片、鸳鸯蒸饺、欧抄手、糟蛋、怪味鸡块、广安排骨等二十余种不同的小菜以自助式的形式拿到了剧组来,大家想吃什么就自己个儿动手去盛。
没一会儿工夫夜螣就看见三三两两的工作人员或站着或蹲着每人手捧个餐盒一边吃着一边忙碌着,气氛也还算融洽。
“CUT!”笑着的夜螣被不远处山河导演的声音所吸引了去,快步上前,只见山河导演手中拿个喇叭冲着那个晨风不耐烦的吼道:“你到底会不会演?狠!狠!那股子狠劲你懂不懂?在你眼前的不是什么天王月歌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你是个变态,心里极其偏激的变态,再来!”山河导演吼了半天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侧面再一看一旁受到牵连的月歌,在只有零上一度的气温中穿着单薄的戏服,浑身已经被冰水浸透的湿呱呱,鼻尖微红,哈气自他的口中飘出,看得夜螣心中一阵不舍与心疼。
“action!”只是愣神的功夫,山河导演就喊了开始,夜螣双目中的月歌突兀的就被一脸狰狞的晨风按住脑袋塞进了冰凉的地井中,把月歌的头死死的按压下去,要他在冰冷的水下挣扎。
看着画面的山河老师似乎很雀跃,急急地诱导着这个由俪睿斯保荐的只会唱歌不会演戏的晨风:“对,对,就这样~晨风你的眼神要再狠绝一点,捞出来,把他捞出来,然后再按压下去,让他得到呼吸却无法呼吸,折磨他,虐待他,对,就这样!”
夜螣的耳中听着山河的声音眼中看见的是超级敬业的月歌在晨风的手中饱受摧残,他像个水人儿似的任人宰割,剧烈的喘息,拼命的咳嗽,被水浸湿的长发乖顺的贴服在他的面颊,被领口绞住脖颈的衣衫死死地抓在晨风的手中,刺骨的寒气熏得月歌面颊绯红,即使眼神涣散,即使他冻得手脚麻木,可他仍旧坚持着入戏去说着剧中的对白。
可晨风不知怎么搞的,总是出差错,本来大家都以为这一条绝对能过的时候他却突兀的打了个喷嚏,把之前形成的那股子暴虐之感一扫而空,所以这条卡住不得不重新来过。
如此折腾来折腾去的月歌也受不了啦,他冷着脸对晨风说:“下一条你要是再不过,我就和你换过来演。”
就这么,这条一共拍摄四遍才算通过,山河一喊停,拿着毛巾毯子的夜螣便急忙跑了过去,快手快脚的把月歌裹个严严实实。
拥着月歌就要去换套干爽的衣服,怎么知道那边的制片主任忙张罗起来:“快快,月歌就别换了,正好你这身衣服还有场淋雨打斗,就一遭拍了,快快~灯光道具布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