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一看见石久拿了酒过来很是高兴。
倒不是因为是五粮液的原因,而是这可是小儿子第一次送东西给自己,别说五粮液了,就是张裕三鞭自己也乐啊。
天还没黑,爷俩就着几个下酒菜就开始聊天。
石久今天心情好,哄的市长也开心,特别是夸市长头发好像多了点的时候,眼瞅着老头脸上浮起红晕,羞涩的摸了摸脑瓜皮,“是嘛……我这两天都用白醋洗头了……”
石久见状赶紧给他倒酒,
“好事儿啊,得喝一杯。”
市长端起酒盅,耳朵都有点红,
“行了行了,不能喝太多,我明天还要出差。”
说完便一口干了,长叹口气,
“石久啊……其实我挺感谢你妈的……”
石久一听这话都出来了,自己也差不多可以问席以北的事了,结果刚想张嘴,就给市长抢了先。
市长真是有点喝多了,老脸红扑扑的,
“我以为你妈肯定会嫁人呢,没成想她不但没嫁人,你还跟着我一直姓石。”
石久没说话。
心想自己妈叫季瓜莲,不是姓季,而是复姓季瓜,要不是季瓜久实在太难听,谁跟你姓啊。
市长拿起筷子往自己嘴里送了一粒花生,继续追忆往事,“哎,这些年真幸苦她了……”
石久不愿意说这些事,一说就烦,便开口转了自己想说的话,“没事,不辛苦,我记得我妈说,当年她自己一个人很难的时候,有个姓席的叔叔光去帮她。”
市长差点没给花生米噎着,抬眼看他,眼神都不对了,
“什么!”
后又笑着摆摆手,
“不可能,你记错了。”
石久仔细观察他的表情,
“哦,我妈跟我说的时候我还小,时间这么长了,我也记不清,反正听她提起过这个人……还跟人定了娃娃亲。”
市长直接笑了,
“胡扯,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你妈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没结婚呢,再说他俩连话都说不上几句。”
“没结婚也可以定么……你怎么就知道他俩不熟呢,要熟也不当着你面儿熟啊,”
石久转了转眼睛,
“也不知道他家是男孩还是女孩……”
市长心中有数,表情自然,
“那也不可能,娃娃亲我早跟他定过。”
石久当时就坐直了身体,两眼放光,
“是给我么!”
“不是,是石炎。”
“哦,那不算。”
市长点点头,“是不算啊……因为他媳妇给他生了个男孩……”
石久攥紧了筷子,“叫什么啊?”
市长想了好一会,打了个酒嗝,
“一点都想不起来,我几乎不见他家人,好像也就那孩子出生我见过一面,”
后又想起什么似的,兀自笑起来,
“那时候每家都是双职工,工作特别忙,孩子不到一岁就送单位的幼儿园去了,放小黑屋里一哭哭一天,石炎也是这么过来的,我记得当时席以北为了看孩子这事愁的要命,我还开玩笑让他把他儿子送市里的寺庙去来着。”
石久撇撇嘴,想市长开的玩笑可真不是一般的不好笑。
“你让人家把孩子送寺里去,你怎么不把石炎送过去呢。”
市长喝光酒盅里的酒,“都说了是开玩笑的,我哪能去送啊。”
石久心想,是啊,你去送连你都收下了,一看都剃好了过去的。
第34章
俩人一直吃到深夜。
五粮液还没喝完,市长就从酒柜里拿出一瓶自己泡的酒,里面又是枸杞又是老参的,味糙度高,喝的石久脑瓜皮都红了。
心想市长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咋这么能喝酒呢,还光喝不醉,越整越精神,虽然有点过于话多,但是很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任凭石久在酒桌上跟他斗智斗勇斗诗词,愣是没从人嘴里翘出一点掏心窝子的话来。
不过市长关于席以北孩子的事,似乎真没什么印象。
只说了一句听说那小孩儿钢琴弹的挺好的,小小年纪就获了个什么奖。还说席以北本身就文艺,爱装逼,整天看什么原版名著,还特喜欢送人,整个孩子也搞艺术,差点送国外去。
但是石久要是再问别的,市长也只说后来两个人就没那么熟了,没联系。
毕竟随着身份地位的变化,周围的朋友也在变化,以至于市长后来只知道他去世了,但是具体原因市长还是不清楚的。
石久一看磕都唠到这份儿上了,还说啥啊,啥也不用问了,赶紧回家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