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挺单纯。”
严希半天才说话,弯弯嘴角,
“是么,那我问你点事。”
石久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心里有点犯怵,
“啊……好啊……”
严希扬了一下眉毛,声调慢悠悠的,
“你那个姓席的亲戚姓改过来了么?”
石久非常明白他什么意思,坏心眼的模仿他装逼的语气,“我骗你的,哪有什么亲戚啊。”
严希侧过脸看他。
石久脸上一点都不别扭,
“说实话呢,我不想继续骗你啊,编的就是编的啊……不过话说回来我还得跟你道个歉,我之前顺嘴跟你胡诌了不少事,以后注意,肯定不犯了。”
严希本以为两人会话里有话,结果石久这么直白,到让人无从下手。
“那你当时为什么编这个?”
石久想了一会,
“为什么啊……别说我还真想不起来我当时怎么想的……真的……可能是因为生气说的?还是顺嘴胡扯的……”
后又侧过身,笑嘻嘻的,
“我就记得我当时整天抓耳挠腮的想找你……见不着你烦,见着了吧,也觉得你挺烦人,现在想想都纳闷我当初是怎么挺过来的啊……哎,人生艰难啊……”
严希听他这话直接给气笑了,
“人生艰难?你小子过的够顺了,就你这样的,估计你爸生个大病你都会觉得天要塌下来了吧。”
石久撩着眼皮,“我爸生病?我这些年见我爸的面儿还没见你多呢,反正我家就我跟我妈,没爸,我妈也没结过婚,我户口都是上我妈的户口本上。”
严希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
“那这么说吧,生你的男的呢?还活着么?”
“活着呢,都成精了,至于什么精我就不说了……”
严希心里明白,嘴上循序渐进,
“你还记得之前市长儿子结婚的事么?”
“这事我可记得……印象太深了你打牌打的太臭了,有点欢乐豆都输干净了……”
“不是这事,”
严希特意强调了一下,“我是说,后来市长儿子敬酒时来抱你的事。”
“啊,怎么了?”
“石炎这个人我略有耳闻,为人处事挺高傲的,可他那天对你那么热情……你俩怎么认识的……”
石久早就猜出他什么意思。
这个逼果真是在这事儿上怀疑自己,俩人根本就是心知肚明,还非要把话说的这么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但好在都是真心话,石久也不跟他计较了。
“你是从那事儿上就开始注意了……可真早啊……那时候咱俩还不熟呢……”
严希觉得自己有点太直白了,沉默好一会才开口,
“你生气了?”
石久满不在乎的摆了下手,
“不生气啊……有气儿早生过去了,再生就墨迹了,我现在就想好好追你。”
电视里突然广告大作,吵吵嚷嚷的,可屋子里却很奇怪的,格外寂静。
“怎么不问了?”
“不想问了。”
“怎么又不想问了?”
“不想知道啊……”
石久斜眼瞟严希起了一层红晕的耳尖,
“为什么啊……”
身上的汗已经蒸干了,这时候楼里还没供暖,屋里清冷的要命。
严希阴沉着脸,长叹口气,
“冷死了。”
石久听律师这席话心里热乎极了。
把旁边的小伙子往起一捞,石久完全不顾那两个在自己身上练捶的凉爪子,“那咱干点热乎的。”
把人连托带拽的揪到卧室床上,石久趁着律师底下还湿乎的时候又来了一回。
被窝里先是一阵翻腾,只听律师咬牙切齿的开始骂,
“不是说好这次让我来么!你好歹也是党员干部,能不能别这么言而无信?”
“干部中也有败类啊……鲜鱼汤里还有老鼠屎呢,我这充其量也就是个花椒粒儿,不算什么。”
“……滚……拿出来……”
“严律师……别闹,乖,快抬腿……哎呀……你劈大点啊……你也不是大姑娘你老夹着腿干嘛……刚才你挺奔放的啊……”
吵了一会儿,床上很快就没人说话。
而是黏黏糊糊的一阵响,舌头搅着舌头,呼吸缠着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