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空站起来直起腰,他和白左寒一样高,不卑不亢地平视对方,扳着脸严肃地说: 「我没有笑!」
「你还笑!」白左寒使劲掐住杨小空的脸颊。
「啊,痛!白教授,你放手。」杨小空痛叫。
「痛了你还笑?教你给我哭!」白左寒毫不手软。
「白教授,你……」杨小空一咧嘴,真要哭了:白教授发什么神经啊?
白左寒心虚气短,怎么看都觉得杨小空在嘲笑他,气得跳脚: 「你、你居然还张嘴笑?我就这么好笑吗?我不就叫我的车咪咪虎吗?有这么好笑吗?」
杨小空吃痛,又不敢还手,眼角滴下一颗泪珠子,嗫嚅: 「我没有啊……」
「你居然还笑出眼泪,杨小空,你有种!很好、很好,你不怕我,你有种!」白左寒遭到巨大挫折,愤慨地松了手,掉头往工瓷坊跑,边跑边嚎啕: 「我和南河说!」
杨小空揉揉被掐红的脸,真的、真的想笑了,真的、真的怕自己笑出来白教授会受更大刺激,于是硬生生忍住,追过去拦住他: 「白教授,魏师兄去杜老板的拍卖行了,魏老在小厅午休,你别吵他,先到妆碧堂坐一坐吧?」
白左寒扫他一眼,无力地趔趄几步扶住工瓷坊的大门: 「你还笑?我只是不想惹事,所以没陪你去找杜佑山吗?有什么好笑……」
杨小空正色道: 「我绝对没有笑你,真的!」
白左寒犹豫一番,抬脚往妆碧堂走, 「给我泡一壶好茶。」
杨小空乖顺地跟在他后面: 「我们妆碧堂没有好茶,小七屋里有蜜桃汁,我给你拿一罐?」
白左寒听着刺耳,但又挑不出毛病,气馁道: 「不用了!」
杨小空又问: 「那你想吃什么吗?」
白左寒跨入妆碧堂,随手从小茶几上拿个杯子倒点水,喝一口润润喉咙: 「有什么吃的?」
杨小空想了想,认真说: 「今天有你爱吃的包子。」
「噗……」白左寒把水全喷了出来,恼羞成怒: 「谁说我爱吃包子?你还敢笑我?」
杨小空噗嗤一声乐了,赶紧绷紧脸,表白真心: 「白教授,我真以为你爱吃包子,真的、真的没有笑你。」
「我懒得和你这小鬼计较。」白左寒抹抹嘴,强装镇静,转而优雅地坐了下来。
杨小空失声喊道: 「白教授……」
白左寒打断他: 「你给我闭嘴!」
杨小空听话地闭了嘴。
白左寒为自己浑然天成的威信而感到自豪,挥挥裤子上的水珠,眉一挑,杨小空在看他,白左寒不自在地拿过一支笔,毫无意义地在指间转了转,眼一瞥,杨小空直勾勾地看着他。
看得白左寒头皮发麻,气定神闲地问道: 「看我干什么?做你的事去。」
杨小空愧疚地说: 「白教授,我刚才不小心在椅子上洒了点漆……」
「……」白左寒僵僵地站起来,摸摸裤底,再看看手……妈啊!一手的朱红推光漆!
杨小空观察着他的脸色,小心说: 「我本来想喊你不要坐的……」
「你笑……你还笑……」白左寒很久没这么生气了,白眼一翻,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嗝屁。
一伙人拿木棍劈哩啪啦把夏威的专利砸碎了才救下他,其间设备漏电,威力无穷,夏威和那条水蛇一个下场,被电了半死,恢复意识后病恹恹的枕在段和腿上。
段和坐在溪边,向夏威的脸泼水,连拍带掐: 「喂,好一点没有?」
夏威哀怨地伸手去捞他那套被砸得稀烂的设备: 「我的发明……」
段和把他的爪子拎回来,然后把那套设备踹得更远,抱着他的脑袋喝斥道: 「别动,下次再玩这些有的没的,看我不打死你!」
夏威哀哀地搂着他,嗅了嗅: 「我闻到了香味!」
段和一扬下巴: 「他们在上游烤鱼。」
夏威一翻身,四爪着地,像只蜥蜴不停扭动地往上爬: 「我也要吃!」
「少不了你的。」段和拧着T恤上的水,气狠狠的道: 「看你这副德行!」
夏威爬没几步,小腿抽筋,哎呦哎呦的蹬了几下,爬不动了,悲惨地呻吟: 「阿娜答……」
「唉!」段和大为头疼,挪过去给他按摩着小腿, 「你就不能给我安份一会儿?」
夏威把脸埋进段和怀里,抽抽噎噎的蹭了蹭, 「我真没用,什么事都做不好……」
段和揉揉他被电得满头乱发的脑袋, 「别乱说,你挺聪明,我才不喜欢傻子。」
夏威抬头睁大眼地望着段和,半晌,摇着尾巴像野猪拱树似的把对方推倒,吭哧吭哧地在他脸上乱亲一阵, 「宝贝,我会让你过好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