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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亲狈友4之欺师盗爱(31)

洪安东瞬间僵窒,捶了他一拳, 「要不是看在这么多年的交情,我一定揍你。」然后撑起伞出了酒店。

几年前彭爷请客,杜佑山照例前去出席并且送了份礼,那年冬天异常冷,穿了多少手脚都暖和不起来。

有型有款的黑色名车,蜿蜒停靠在马路两边长达上百公尺,鞭炮声不断,他将车停在最末,下车的时候,看到彭爷贴身带着的那个叫周烈的小头目,正在马路对面和一个穿灰色毛衣的人说话。

他扬扬手,和周烈打个招呼。大家都知道,彭爷的独生子早些年死了,他老人家的位置最后是给哪个手下都说不定,再者,彭爷的左手右臂个个都是行事狠辣、呼风唤雨的家伙,彭爷又相当护短,杜佑山一个也得罪不起。

周烈也笑着应道: 「杜老板,你好。」

周烈面前有个人背对着杜佑山倚在车门上,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

那是杜佑山第一次看到武甲,虽然隔了一条马路,但杜佑山却将武甲看了仔细,武甲的眼睛长的很特别,眼神带着懒洋洋的笑意,莫名其妙的色授魂与,杜佑山足足失神了三秒。

杜佑山走出几步,忍不住回头,看到周烈把那人的手拉进自己的黑西装里,而那人硬是抽了出来,往周烈脖子上赏一巴掌,周烈一副受虐狂的贱相,笑嘻嘻地拔长脖子去挨打,两个人的表情和小动作就像老夫老妻那样随意,而且一点都不避嫌。

后来杜佑山在酒会上遇到周烈,没话找话问: 「刚才那个小伙子没见过,你朋友?」

周烈嚼着槟榔,痞痞的说: 「是我老婆。」

杜佑山笑笑: 「玩这个的人不少,不过你倒是坦率。」

「杜老板。」周烈拍拍杜佑山的肩, 「他十五岁就跟我了,不是玩的。」

杜佑山尴尬地说抱歉,又问: 「他在你手下做事?」

「不,他当兵刚回来。」

杜佑山心里一动: 「刚退役,找工作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周烈打断他的话: 「不瞒你说,杜老板,涉黑的事我不想让他碰,请你谅解。」

杜佑山自嘲地点点头表示理解。

只是一入江湖身不由己,一个月后,周烈领着一干手下与一帮毒枭交易,不幸谈判破裂,周烈死于一场当街混战,十几辆车连续爆炸,整条街道几乎全毁,十几个人的尸体被烧得面目全非,根本认不出谁是谁。

认尸时,彭爷的大众部队都来了,杜佑山也赶到以示忠心,在那个混乱的场面中,他看到武甲面无表情地揭开一张白布,自言自语: 「不是他。」

然后又揭开另一张白布, 「不是他。」接着去揭下一张白布, 「不是他。」

杜佑山想笑:烧成那样,怎么能认得出是不是他?

武甲没来得及将所有白布都揭开,就毫无预兆地一头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杜佑山趁乱把昏迷的武甲带到医院,武甲睁开眼睛后,既没掉眼泪也没说话,直奔医院阳台要往下跳,杜佑山情急之下编了一句谎话: 「我知道你找周烈,他没死,他逃到国外了!」

武甲望着他,不说话,那眼神在问:真的?

「真的!当然是真的!都是我处理的,我还不知道?交易的时候周烈没有去,连彭爷都不知道!」

武甲的眼神由决绝缓缓化为迷茫:真的?

「不骗你,他就料到会出差错,就逃出去了,我为了掩护他出去,还花了不少钱呢!你这人就是爱疑神疑鬼的,所以周烈叫我来传话,不然我怎么会找你?」

一句句慌言入耳,他的神色一点点地溢出欣喜:真的?

「不信就算了,你跳吧,等周烈回来哭死。」杜佑山欲擒故纵,说完转身要走。

武甲讷讷地跟了上来: 「他叫你给我传什么话?」

杜佑山琢磨着周烈的口气,胡诌道: 「他说:‘老婆,我出去避避风头,等我安顿好就回来找你’。」

估计是那句 「老婆」学像了周烈的油腔滑调,武甲深信不疑: 「他躲到哪?」

「我怎么知道?我只把他弄到越南,不过那里也不安全,离这里太近,警方和香港的毒枭死盯住这一带的风吹草动,况且彭爷要知道他诈死肯定饶不了他,他大概会往西欧跑。」

一个谎言,要用更多更多谎言去圆谎。

这几年杜佑山的谎言是武甲活下去的救命稻草,他替周烈照顾多病缠身的父亲,找遍了全世界却也找不到周烈,这谎言就像一个气球,越吹越大,就越撑越薄,眼看就要爆炸了,杜佑山没有胆量戳破,他知道一旦戳破,以武甲的性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杜老板,装修工程都结束了,您也赚了不少,请放我一个月的假。」武甲总是在这个时候示弱,他垂着眼,平静地等待杜佑山的打骂,每次他要去找周烈,杜佑山都会极度不满,而他也没有后台可以和杜佑山叫嚣,因为杜佑山给他的钱,他赚一辈子都赚不够,单单周烈父亲的开销就是一笔巨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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