憾生做贼心虚,翻了翻白眼说:“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好的不学学坏的,你才多大哪听的什么鸳鸯浴?”
念宣挤眉弄眼地说:“电视上看的嘛。”
憾生的手指都要戳到念宣的鼻子了,“你怎么笑的这么色情?”
杨远说:“行了,吃饭吧。”
憾生的气势蔫了下来,乖乖地开始吃饭。
“哇!我的妈啊!”念宣张大了嘴巴,“小叔叔好听话啊。”
“有完没完?”憾生冲她喷着饭。
念宣吃了几口,奇怪地问了句:“咦,杨远哥哥你的额头怎么了?”
憾生转头去看,这才发现杨远额头上有一小块瘀青,忙问:“你怎么搞的?”
杨远摸了摸,神色慌张地支吾着说:“就……办公室的文件柜上撞了下。”
憾生“嗤”地一笑,丝毫不放在心上。
吃完饭,杨远说:“我回去了,今天还要加班。”
“哪有台风天加班啊?”念宣夸张地叫起来,“我还指望你帮我写英语作文呢!”
“叫憾生帮你写吧。”
“切……”念宣鄙视地看着憾生,“那还不如我自己写。”
憾生吼了句:“那就自己写!”
杨远摸了摸憾生的头,说:“外面雨大,你不要送我了。”
流长县不大,一点风吹草动的事整个县城的人都知道,当年杨远被北京一所著名的一本高校录取后,祝贺道喜的人就络绎不绝地到杨远家作客。憾生还记得自己落寂地站在家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心里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好像是不安,好像是彷徨,好像是恐惧……
第二天台风停了后,憾生猛然发现杨远开回来的宝马停在楼下,昨晚下了那么大的雨他居然没有开走!
曹阿姨取报纸的时候在邮箱里看到一串车钥匙。
憾生拨通了宇华的电话,杨远辞职了。
中圆小区的那个电话,一直都没有人接。
杨远又消失了。
这一次,留下了更深的伤害。
憾生蜷在自己房里,不吃不喝,恨那个薄情寡义的人还不如不要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准备动身去巴西的尉浩阳在机场接到了念宣的电话,不顾老爹的脸色,一声不吭地回头出了机场。他明明在欣喜若狂,可是推开憾生的房门后,他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无情地剐出一道道血痕。
他不明白那是什么样的爱会让憾生如失去了魂魄一样空洞,他抱住缩在床下默默淌泪的人,眼圈红了。
他知道自己陷得更深了,深得再也不能把自己捞出来。
他抚摸着憾生苍白冰冷的脸庞,轻轻安慰:“憾生,你别这样,忘了他吧,憾生……忘了他吧……”
憾生倒在他怀里,哭得无法自持。
“憾生,我在你身边……”
“……”
“憾生,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吧……”
“……”
“你想到哪去?我马上去安排……”
憾生抱紧了他,颤声说:“……都听你的……”
第12章
两个人早腻了南方的山清水绿,趁此机会绕着地图玩了大半个西北,最后转到拉萨去了。憾生望着气势磅礴的布达拉宫,嘴都合不拢。浩阳眯着眼朝成群膜拜的人张望,回头一巴掌拍在憾生背上,“乡巴佬,发什么呆?快学他们去拜一拜!”
憾生笑了,“我一个无赖能求什么?”
浩阳说:“求我们白头偕老。”
“滚你妈的。”憾生笑岔了气,抬手压了压帽沿,“刚才那群喇嘛把你当成财神爷了,你别到处分钱啊!神经错乱了?”
“废话!出来玩的就是撒钱!”浩阳靠在一边喘气,“你还真的一点高原反应都没有?”
“没有!”憾生笑开了花,“你真是弱啊!昨晚吸了一晚氧气还是不行?”
“每个人的身体状况不一样嘛,你嚣张什么?”浩阳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胸闷得不行。
“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就在这等我?我去逛逛就出来。”
“怎么不行?都来了!”浩阳眼一瞪,嚎了声:“拼了!”
深邃神秘的布达拉宫里每个殿堂都点着酥油灯,昏暗的光芒让一切流光溢彩更加朦胧,更加含蓄。这是个很奇怪的世界,似乎能让每一个站在这里的人都变得出乎意料的虔诚。憾生有点儿眩晕,有点儿神离……